江衍霖也不曉得去哪，真就搞回了飛機餐。果真是北方人，總有買什麼東西都是十斤十地往家裡送的特性。

「萬一想吃沒了怎麼辦。」

輪著魏澤望著滿屋子的飛機餐詫異時，江衍霖的回答倒顯得在理，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魏澤聽完一番解釋，長眉緊蹙道：「可我想吃的是東航的飛機餐，你這是南航的……」

真是一家的什麼德行都有。

江衍霖傾蹙眉，面無表情的臉總算有點……難以形容。咳嗽幾聲，心下有點鬱悶，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許是最近幾日孕吐情況少了些，魏澤也閑得發慌，也有點做作矯揉，甚至講是習性大變，總愛挑刺。

比方前幾天魏澤凌晨三點蹭進他懷裡，說他要吃P市的小餛燉。問B市的餛燉行嗎，魏澤縮回被窩裡，來了句：「不行。」

能罵嗎？罵有什麼用，晚上人兒縮床角，硬是不挨著你一點，那時候還是你遭罪。況且江衍霖沒有罵人的習慣，一是難得想髒話，二是因為一個眼神就能制住人，自然不需要。

不罵吧，下次說要吃「捷運上的泡麵」。不是問泡麵什麼口味，而是問哪捷運上的。所以又不能慣著。

寵妻是一回事，樹立威嚴又是一回事。兜兜轉轉，自己又不能丟了人設，也不能丟了媳婦。

「今兒不吃飛機餐成嗎？」

「......不成。」

「南航的將就下好嗎？」

「......不好。」

「我拿這飛機餐去東邊走走，你看可以嗎？我的祖宗乖乖。」

魏澤縮在被窩裡沒有動靜，瓮聲瓮氣回答地還是那個字「不」，江衍霖嘖了一聲，撲床上去擱著被子緊緊摟著他，胡亂親了幾口：「江太太是要造反啊，都敢對你老公講『不』了。」

「給你一點壓迫感。」

「嗯，我認慫了。」

江衍霖懲罰似的咬了咬魏澤的嘴角，帶上點哄騙的語氣：「那乖乖先從床里出來，我們出去吃好不好？」

魏澤又沒說話，估計說話了又是一句「不」。向被窩裡鑽得越發深了，連個後腦勺都沒留給江衍霖。害得江衍霖抱著一堆被單，面對鬧哪樣的自家媳婦一臉嚴肅。

「魏澤，我把你慣壞了是吧。」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有一天江家也會出現大型凶妻場面。也是頭一次把暴脾氣帶上與戀人相處上。

魏澤動作一愣，至少也不是個榆木腦袋，曉得江衍霖生氣起來分分鐘殺人的場面。就算沒親身體驗過，但「五百萬撞死一個人」那事還歷歷在目。

「起來。」

好像前不久誰說過絕不家暴來著。

魏澤聽罷還是先服軟了，支起半個身子，不過也沒有起身，眉色間也有幾分惱。畢竟脾氣不是生來就有，是被人寵出來的。

「得，那你餓著就餓著。」

江衍霖嘖了一聲，頭一次倆人怎麼大矛盾。沒話可說，只能轉身，「彭」地把門給一關。不曉得沒有沒帶點氣惱的緣故。

「......」

魏澤坐床上有點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