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大街九華，來往人潮湧動。

季和遠借了助理的車來時，正巧大雨滂沱。他一手扶著方向盤，看向四周能遮蔽雨點的地方，最近的是車站，最有可能的是店鋪里。

可惜，目光所及皆無他的影子。季和遠連上藍牙耳機正欲撥通那邊的電話，恍然記起某攤昂貴的廢鐵，在掛斷的那一霎時卻響起了聲音，「我馬上出來，抱歉」。

接著，前面擱置的車輛開了一道車門。

余郁頂著細密的雨從那下車出來，雙目相視時他倏然一笑。這笑也是淡淡的，輕雲一樣，揉在惆悵里。季和遠發狠地掐住了手上的東西，滿心都是酸酸酸。

如果他沒有視力障礙的話，就能看清那車裡男人笑著告別，不過，季和遠酸澀地將鼻樑上的白框眼鏡取下來，疊好後，它就會很乖乖地躺在眼鏡盒。

余郁取出紙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髮尾，「今天有點巧妙，我遇見一位很像我男友的陌生人，同時天上下起雨，」他一笑了之，「我是想說，我上錯車而且和他多聊了幾句。」

「說這些幹嘛？」季和遠詫異地掃了他一眼。

車輛緩緩遠動著，他冷著面超過那輛車。彼時，副駕駛的那位又吭聲了：「他是一個相當紳士的人。」語落，季和遠怒踩了一腳剎車，害得某個口無遮攔的傻子磕上了前面。

「安全帶，這都不知道繫上？」

「嘶…我忘記這事了。」

說著，余郁捂著腦袋便去摸那條安全帶，單身握著就插好對介面了。「那個，」他撐著下鄂，「還得去超市一趟，今天想給你做點美味……你有聽我說話嗎？」

「沒有。」季和遠打開了車音樂。

動聽的音樂響起逐漸平緩了郁燥的心情，只不過身邊人再次開口：「這首腳叫《綠色》，換了吧。」而且，這首還是單曲循環。

一時間，季和遠想砸車的念頭騰生起，卻硬著頭皮到了附近一家大型超市。熄火，下車一氣呵成，目不斜視地走了幾步，發覺余郁還在原地躊躇。

穿著單薄，被雨潤濕後精緻鎖骨和胸腹若隱若現。戀人無措地擦拭著濕漉漉的衣物，澄澈的鹿眸明媚祥和地看向季和遠。「我很抱歉，」他訕笑，「我也不知道。」

「你做得很棒，我相當生氣，」季和遠皮笑肉不笑著，「以至於我現在已經想好了待會怎麼欺負你，當然我是指，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余郁總算用完那包紙了，並對那番話哂笑著：「但願你能把我誘哄上床，並且我會很乖巧，而不是哭得很要命。」

「我是說，現在給我躲進車裡，」季和遠訕笑著，「也許你希望我用上粗語，這才能懲戒你的放肆和不乖。」

「給老子滾車裡去，快點。」

余郁一噎，慌慌張張道：「我我我要買食材。」

「如果你還不乖乖聽話的話，那麼現在，你就會被我欺負到哭出來，」他一把橫抱起余郁，「被當街吻哭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