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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寵與國王

    記憶,是一劑毒藥,我飲下,只為來世學會愛你 #貢品 #玩寵

    今生-記憶 第4章 過去

    小說: 玩寵與國王 作者:Mr.37° 字數:5246 更新時間:2019-09-23 07:11:31

    他有些尷尬的站在房間的角落,瞥了一眼此刻正靠在圓床邊盯著他的男人,那依然掛在臉上的玩味笑容,讓他背脊立刻爬上一陣涼意,他立刻背對圓床,撥通了莫尋的手機號碼,既然他是被人以莫尋的名義叫上來的,那麼那個傢伙肯定知道些什麼。

    「喂?」過了許久,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一個聽起來有些疲憊的聲音,但此刻的他根本不想去在意那些和他無關的狀態。

    「夜紫燮是怎麼回事?這個酒店房間是什麼情況?你都知道些什麼?」沒錯,現在的他只想有人能立刻為他解釋腦子裡的所有疑問。

    電話的那頭一陣安靜,似乎是在故意折磨他的耐性,「哦,你是說夜先生嗎?」那恍然大悟的語氣一點也不真實,「現在起,他是你的客人,為期一個月,你好自為之吧。」那自求多福的話外音是什麼意思?

    「什麼?!」他剋制不住自己的失措,驚叫道,「一個月的客人?我拒絕!」這意味著他得和身後的男人相處一個月的時間!心臟不安的狂跳,是因為慌亂嗎?

    「可以。」電話那頭的回答讓他鬆了口氣,「不過我已經收了100萬的契約款,違約金加上退款,你負責。」然後,資本家的一貫冷漠補充說明,讓他瞬間覺得整個世界已經崩塌了。

    「會所的男公關什麼時候開始接待同性顧客了?」他只能毫無底氣的開始尋找這場遊戲的bug。

    他敢保證,自己絕對聽到了電話那頭,莫尋的輕笑聲,「我們什麼時候規定,男公關不能接待同性顧客了嗎?」

    「……」他語塞的完敗了,現在的他,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哭笑不得。

    「我很好奇,你怎麼會惹上夜家的……」他已經無心再去聽電話那頭的聲音,掛掉電話,他為自己這未來一個月的生活深深的嘆了口氣。

    似乎早已猜到他這個電話的結果,夜紫燮好心情的走到吧台前,把已經開啟好的紅酒倒入了酒杯中,然後手指壓住杯腳輕輕的晃了晃杯身,紅酒在酒杯中搖晃著,在昏暗的暖燈照射下,透著暗紫色的光。

    片刻,仍然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朝他端起酒杯,「喏,陪你尊貴的VIP顧客喝上一杯吧。」話語里笑意滿滿。

    他狠狠的深呼吸,盯著夜紫燮的眼睛帶著不耐煩,剋制!剋制!他不斷在心裡暗示著自己,職業道德暫時佔領了上風,他快步走到夜紫燮面前,奪過酒杯,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紅酒,然後把空杯隨意的放回了吧台,「滿意了嗎?」

    夜紫燮撅了噘嘴,模樣竟有些委屈,「這可是我出生那年,瑪歌莊園的幹紅,你這樣的喝法,真是浪費。」說完,他把酒杯舉至鼻尖,細細的聞了聞,再放至唇間抿了一口。

    做作!他給了面前男人一個白眼後偏過頭去,表示自己並沒有耐心看關於品紅酒的言傳身教,忽然,一雙手捧著他的頭,接著一個嘴唇迅速的佔領了他的唇,他一臉詫異的表情,只能任憑對方靈活的舌撬開他的牙齒,帶著對方口腔溫度的紅酒滑入他的唇齒間,先前沒來得及品嚐的醇香,立刻在自己的口腔里泛濫開來。

    「唔!」回過神來的他,立刻發出了抗議的哼哼,雙手用力撐在夜紫燮的胸前,狠狠的推開了壓制住自己的人,卻也讓還沒完全滑入喉嚨的液體溢出了嘴角,他嫌惡的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一雙眼犀利的盯著眼前的男人,「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碰我!」他真害怕如果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值,明天就會因為毆打顧客上了「love city」的公告榜。

    但眼前的人,卻用一雙褐色的眸子不怕死的回望著他,他能輕而易舉的從那眼神中看到王者般居高臨下輕視,很明顯,他的警告此刻完全無用,相反,那個男人逐漸上翹的嘴角,帶著危險的氣息。

    逃!他狂亂的心跳提醒著他危險的靠近,他再一次朝門口奔去,卻在觸摸到門把手的剎那,身體被一個力道狠狠的壓制在了門上,雙手手臂被一隻有力的手反扣在了身後,他的臉只能緊緊的貼在了門上。

    「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了,」低沉的聲音咬著他的耳尖緩緩響起,有些炙熱的氣息讓他的身子忍不住一陣顫抖,身後這個男人,真的只有20歲嗎?為什麼會有一種讓他感到恐懼的壓迫感?「火玉,我想你。」那帶著濃濃思念的低訴卻莫名扯得他的心生疼。

    「我警告你,如果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他依然嘴硬的反抗著,但掙扎只讓被反扣住的雙手手臂越加疼痛起來。

    夜紫燮的另一隻手不慌不忙的解開了他襯衣的紐扣,對他的反抗依舊充耳不聞,片刻,被解開的襯衣和外套滑落了一邊,露出他的肩膀,那落在肩膀上的吻讓深埋在心底的恐懼瞬間膨脹開來,那些如殘片般的記憶在腦子裡一塊一塊被拼湊起來。

    「我愛你。」身後的人再一次深沉的表白著。

    「我恨你!」他顫抖的話語讓身後的人僵住了身體,那壓迫他的力道漸漸退開,他立刻慌亂的打開了門,狼狽的衝出了房間。

    身後的人並沒有追上來,但他還是倉皇的逃著,直到在打開的電梯門口,迎面撞上正摟著女人調著情白棐。

    「啊。」白棐懷裡的女人小聲的驚呼著。

    白棐立刻推開懷裡的人,抓住了他搖搖晃晃的身子,「火玉,你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此刻,他無法想像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讓人看起來有多麼的不堪,只是緊緊的抓著白棐的衣襟,身體不聽使喚的軟了下來,也許是在夜紫燮面前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吧。

    「火玉!」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幅模樣的白棐無措的把他摟入了懷中,「對不起了寶貝兒,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然後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女人說完,便抱起了他朝自己的酒店常用房間走去。

    他只是把頭深深的埋入白棐的懷裡,那仍然沒有鬆開衣襟的雙手依然顫抖著。他真的痛恨來自同性的碰觸,但是此刻,他已經別無選擇。

    當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碰觸到柔軟的床之後,他立刻選擇鬆開手,將自己蜷縮起來,他能感覺到白棐溫柔的為他蓋上了被子,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努力的睜大雙眼,他不敢入睡,害怕很久都沒有出現的夢境會再一次揭開他不願記起的過去,左手腕上的傷疤再一次映入他的眼,他連忙用右手抓住手腕試圖遮擋起來,可是那些回憶,卻被夜紫燮開啟,怎麼也停不下來……

    他的出生,就如同詛咒一般。

    呱呱墜地的嬰孩緊握著小拳頭用力的啼哭著,但左手腕上一道粉色如傷疤的胎記卻讓有些迷信的父親感到深深的不安,找了所謂的大師看過之後,大師的一句話,讓他開始了如瘟疫一般被人嫌棄、冷落的生活。

    大師說:那道胎記,是前世帶著極其沉重的怨氣死去的證明,這樣的人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厄運。

    似乎是為了應驗大師的斷言一般,原本做著小本生意的父親不久便遇到了金融危機,流動資金的斷裂,逐漸讓父親的企業債台高築,原本還一心想要復盤的男人卻因為患有產後抑鬱的母親跳樓自殺而徹底陷入自暴自棄的境地,酗酒、賭博,便成了他記事以來,對父親所有的記憶。

    酒後的謾罵毒打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在他看來不過是一次次的將所有的不幸歸結在他身上的發泄罷了,在他掙扎著讀上高中時,那個他從不曾稱作父親的懦弱男人開始染上了毒癮。

    他沒有時間去抱怨所有的不幸,只是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課餘時間四處做著零時工,一是為了給自己籌集還不算繁重的學雜費,二是為了養家。

    每天的最後一份工作,是晚上11點開始,為一家大型超市卸貨,一個小時不停來回的把貨車廂里的貨物一件一件的搬至運輸車上,然後再推進貨用電梯,每次都讓他筋疲力盡,由於未滿16歲,他的工資總是偷偷的進行日結,他感激理解他的工頭,每次工作也會盡量多做一些,從不給他們惹麻煩。

    每天他都會趕上12點半的最後一班巴士,搖晃1個小時後到達家附近的巴士站,他總是儘可能的在車上淺睡一會,以補足自己的透支的體力和精力,但是每天,當巴士經過「博賢公立大學」時,他總是會醒來,透過車窗看著緩緩經過的校門,那是他夢想的地方,他總有一種感覺,如果能考上這所大學,那麼他的所有不幸都會就此終結。

    這樣的日子,他艱難而又充滿憧憬的過了兩年,不知為什麼,每次回憶浮現時,他總覺得那是所有記憶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夜晚城市漸漸暗下了霓虹燈,就彷彿褪去了華麗外套的少女在安靜的睡著,他享受著這樣的安靜,會讓他感覺一切都與生活的瑣碎無關。

    直到有一天的晚上,他漠然的看著被蒙上白色床單的人從自己租住的狹窄房子里抬了出來,並推上了哀鳴著的救護車,車上坐著的醫護人員朝他揮手,嘴裡說著什麼,他早已不記得,只知道那個男人終究還是把自己折磨死了,用酒精和毒品,把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了,他笑,那個只會打罵他的男人終於死了,但眼眶卻止不住的湧出了眼淚。

    極簡的葬禮幾乎沒有人來參加,人類都是會用心衡量利益的動物,他早已被拋在了利益的圈子以外,很遠很遠。他草草的火化了那具骨瘦如柴的屍體後,將骨灰放置在了母親墳前的墓碑旁,這是他能為那個男人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吧。

    他錯了,一切遠沒有結束。

    當他回到出租屋,看到滿屋的狼藉之後就知道,他最後一絲對生活的憧憬,和那個死去的男人一起,化為了灰燼。

    父債子還,這是他被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帶走時記得的最後一句話,他沒有一絲掙扎和恐懼,麻木的神經讓他對外界的所有事物都拒絕做出任何反饋,參與乞討、協助偷盜,不管讓他做什麼,他都只是木然的跟隨,他不說話,不會哭,也不會笑,只有在挨打的時候才偶爾皺眉,他一度以為,自己總有一天會被打死,呵,那也很好,他在心裡祈禱著這一天快點到來。

    「你知道男人怎麼玩嗎?」這句話,是壓垮他尊嚴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永遠都不會忘了那狹窄而又黑暗的地下室,他驚恐的掙扎沒有換回那三個男人的半點遲疑,他痛苦的表情和呻吟更像是一劑興奮劑,讓那些不堪的蹂躪輪番上演。

    「唔,放了,我,求你們。」身體的痛楚讓他顫抖的話語變的支離破碎。

    「我們這是在教你,」身後的男人喘息著說道,「以後的賬,你就可以用這種方式還了。」

    「唔。」他被塞住的嘴,再也說不出任何懇求的話語,那些湧出眼眶的眼淚,在黑暗中什麼也不算。

    他得死!在那幾個男人把他髒亂不堪的身體扔進破舊的衛生間之後,他趴在發黃的洗手池邊不斷的嘔吐著。

    「趕緊洗洗幹凈,等會還得帶你見個大客戶!」門外傳來興奮的聲音。

    他得死!他抬起頭,看著鏡子里那張毫無生氣的臉,心裡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得死!

    他拆開放在洗手池邊已經生了銹的剃鬚刀,握著發黃的刀片走到淋浴噴頭下,打開水龍頭,只有冷水將他從頭淋到腳,但他明白,不管怎麼洗,有些骯髒,永遠都洗不掉。

    他抬起左手,看著那條粉色的胎記,一切從你開始,那也從你結束吧。生著銹的刀片不算鋒利,但他卻一下又一下的朝著粉色胎記割了下去,麻木的身體,早已感覺不到疼了,很快,紅色的溫熱液體隨著冰冷的水,染紅了他腳下的地板。

    「你們把這小傢伙折磨成這樣,可不值我們之前說的數了。」這是他在迷迷糊糊中聽到的第一句話。

    「誰知道他那麼不經整,」這個聲音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我們哥幾個也就想給他開個苞,您之前不是說最好是有經驗的嘛,再說他也不小了,跟著我們兩年,我們也沒少他吃穿。」

    他似乎還沒有睜開眼睛的力氣,但一陣噁心感,讓他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

    「哼,」和那幫人對話的聲音冷笑出聲,「20歲的毛頭小子,被你們養的這麼面黃肌瘦,瞧這一身傷,就算是個好貨,我也怕養不出來,之前的數7折,我的底線。」

    他居然沒死成,還能無力的躺在床上聽著兩撥人把他當商品一般的討價還價,真是諷刺,這種該死的日子究竟要過到什麼時候?

    「您說的是,成交,成交。」獻媚的聲音響起,他幾乎能想像出那個人如狗一般搖尾討好的樣子。

    「我還有一個要求,以後不要出現在這裡,以及,我的人面前。」這句話讓他掙扎著睜開了眼睛,朦朧中,一個帶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穿著一套修身的西裝,正冷漠的面對著幾個點頭哈腰穿著猥瑣的男人。

    「是是是,莫總,領了錢,咱明天就離開這個市。」

    「跟我拿錢去吧。」男人滿意的笑了笑,轉回頭,看了一眼床上剛睜開眼睛的他,「布魯,你看著這小子。」說完,他領著人走出了房間。

    那是他第一次見莫尋,他有些吃力的看向床側,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冷眼看著他,那是他第一次見布魯,三天後,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地方,叫做「love city」。

    他和莫尋的十年契約,是在第一次進入辦公室後簽訂的,一個文件夾被坐在辦公桌前的莫尋推到了他的面前,他有些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拿過文件夾打開,裡面是厚厚一疊寫著密密麻麻文字的文件。

    金絲框鏡片後的眼睛犀利的看著他,「你只需要在文件的最後簽上你的名字即可。」莫尋雙手交疊著撐住下頜,朝他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

    「我,不賣身!」他的聲音還有些嘶啞,說完這句話,他有些難堪的低頭不再看莫尋的眼睛。

    莫尋依然保持著自己的姿勢,「隨你,你在這裡,願意當服務員也行,公關也行,我不強迫你做任何事情。」

    莫尋的回答讓他不敢相信的抬起眼,「真的?」此刻的他因為還沒有完全恢復,一張消瘦的臉毫無血色,但那雙眼睛卻帶著僅存的一絲希望。

    莫尋依然微笑著,「當然,我只是需要你把買你花的錢還清即可,強迫你做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我會努力的。」這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露出笑臉,一筆一畫的在文件最後簽下名字後,他將文件夾推回了莫尋的面前。只要不讓他做那些不堪的事情,就算是死,他也會想辦法把錢還清的。

    莫尋打開文件夾,檢查了一下最後的署名,滿意的再次合上文件,「那麼,火玉,歡迎你加入「love city」。」

    在文件的最末尾,一行小字進行了重點標註:如果簽約者提前解約,除違約金的賠償以外,甲方將有權提出其他懲罰條件進行附加賠償。

    他選擇忽略那一條,既然已經做好了死在這裡的準備,又為何要擔心這些違約的內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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