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雖知自己逃不過，但仍是反抗到無力後才作罷。

「老實了？」首領的拇指摩挲著蕭衍的下巴，不懷好意地看著他被打青的眼角，「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不也就這樣？」

被圍毆的實在沒力氣的蕭衍不自在地偏過頭，垂下眉眼。

「把我們alpha 牽著走，很有趣是嗎？」首領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項圈，不顧蕭衍的掙扎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惡狠狠地拍了拍蕭衍的臉頰，指尖劃過他帶血的嘴角，「我倒要看看有多有趣！」

「給我爬！」首領一腳踹在了蕭衍的腰上，牽起狗繩命令道。

蕭衍有骨氣地不從，雙手拽著狗鏈試圖減緩項圈勒緊的窒息感，然而首領仍是硬生生地拖著他在地上拖行了幾米，不菲的西服在與地表摩擦後發出細碎的沙聲，正如它死前的最後一次吶喊。

即使是beta，但蕭衍的身高擺在眼前，分量也不輕，還反抗著，幾米下來，一個alpha 的體力也達不夠。

首領氣喘吁吁地又在蕭衍的身上踹了兩腳，又吩咐手下將趴在地上的蕭衍手腳捉住。

蕭衍被扶坐了起來，雙手與雙腳被強制大開，正對著面露凶態的首領，白皙的肌理被水泥地劃破，瓷般的光澤上沁著血珠。

「讓我們alpha 當街高潮是吧？很好，蕭衍。」首領蹲下身子，粗暴地撕開蕭衍的襯衫，衣帛撕裂之聲伴隨著蕭衍的反抗形成了一種痛苦的迴響。

「聽說你在酒吧里玩得挺開啊。誰的ji吧都願意舔。那嘗嘗哥哥的。」首領一邊狠抓著蕭衍的頭髮，一邊抽打著蕭衍的臉，「TMD給老子聽話點！」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裡不止兩個人，實力過於懸殊，蕭衍被迫含了一個又一個腥臭的巨物，就連張口咬的動作都被強制阻止。

「你以為你這麼做了能改變什麼？農民翻身把歌唱？」首領將蕭衍的頭部用力來回抽送，「下等人永遠是下等人，這世界上alpha才是統治者！」

「唔……」蕭衍不甘地盯著首領，又感受到下身被人扶起，西裝褲漸漸褪至了膝蓋，有熟悉的堅硬磨蹭著自己的私-處。

「聽說你的小騷-穴比omega 的還要舒服？來來來，讓哥幾個體驗一下。」首領嘲諷的話迎來了眾人鄙薄的嘲笑聲。

混蛋！

正當蕭衍以為自己只能被這麼進入時，一種更為熟悉的信息素如暴風一般席捲了整個空間，還有一種更為熟悉的聲音。

「住手！」

一瞬間，所有在對他做慘無人道事情的alpha 都跪在了地上，就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蕭衍咳嗽了兩聲，將喉嚨口的渾濁吐了出來，擦拭著自己臉上的粘稠，大口地呼吸。

「都給我滾！」陰影處高大的人影越行越近，那雙凶得似乎發出紅光的眼睛掃視著如螻蟻般跪在地上的眾人，命令著。

「呵，我以為是誰。這不是蕭衍的那隻小寵物麼？我看看……唔！」首領見到來人，噗嗤一笑，出言嘲諷道。

姜文洲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分明是隨意的一腳卻硬生生地讓他吐出了血來，他半蹲下身子，掏出手絹替蕭衍擦拭身上的渾濁，望著蕭衍的眼神溫柔，對著眾人的語氣冰冷：「我喜歡當寵物不行嗎？再說一遍，不想死的話，都給我滾。」

S級alpha的氣場和信息素讓眾人的手都開始顫抖，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吐血不止的首領，只好忍住心裡所有的怨恨灰溜溜地逃了。

「蕭衍，你沒事吧？」待所有人走後，姜文洲又恢復了平常的語氣，他心疼地掰著蕭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強迫他看向他。

蕭衍被他並不溫柔的舉動搞得生疼，語氣變得尖酸：「嘶……姜文洲，你是失憶了？我早上怎麼對的你，你現在來救我？」

姜文洲愣了愣，一下子收回了手，低下頭抿唇不語，又在蕭衍不大利索的穿衣動作下，忍不住關心他，頗有些嗔怪：「那你難道要我看著你被人輪姦嗎？」

「這樣才解氣啊？不是嗎？」蕭衍漫不經心地用手絹擦著那些人留在身上的污穢，點點頭回應道。

姜文洲氣打不一處來，孩子氣地奪過手絹抓在手裡：「還給我！」

蕭衍輕笑一聲，不予理會，自顧自地整理著自己的身子，直到姜文洲又一次忍不住出言。

「蕭衍，你怎麼連句謝謝都不給我。」

「哦，謝謝你。」蕭衍隨口應付道。

「蕭衍！」姜文洲有些發怒，後又自己泄了氣，伸出手去摘他脖子上的項圈。

因蕭衍的掙扎，方才項圈被那些人粗魯地繫緊，現在卻是有些不好解了。

蕭衍垂著眉眼，看著認真替他解項圈的姜文洲，冷不丁地發問：「我給你的項圈，你扔到哪去了？」

「蕭衍！」姜文洲緊了緊拳頭，偏過身子，自己生起了悶氣。

姜文洲聽到蕭衍細細索索的聲音漸停，但也沒有聽到他起身離開，似乎是安靜地坐著，等著他開口。

於是，他就開口了。

「一開始，我的確以為你是那種報復心很強的人，所以我以前對你做了那麼多錯事，你要一併報復回來。」姜文洲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慢慢地替蕭衍推脫。

「但你想報復的話，早就在報復我父親的時候一起報復了，不會等到現在才來報復我的。」姜文洲轉過身，想要尋求一個答案，「蕭衍，你只是想利用我，並沒有想要真正侮辱我傷害我，對嗎？」

蕭衍的眸光深不可測，如月色旁波譎雲詭的暗涌，他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答道：「可我還是侮辱了你不是嗎？不然，今天晚上我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你就是想借我來侮辱所有的alpha 不是嗎！」姜文洲言辭激動。

「你不也是個alpha。」蕭衍卻好笑。

姜文洲怔忪，又訥訥地替他開解：「那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事後還要幫我解決，一般人哪會這樣，反正我相信你就是了！」

「蠢貨。」蕭衍直勾勾地盯著姜文洲許久，最後撇過頭罵了一句，「你該不會還喜歡我呢吧，姜文洲。」

被看穿心思的姜文洲臉上一紅，默不作聲地垂下頭。

姜文洲也不想的，他今早屈辱得想要就這麼死掉算了，恨不得先殺了蕭衍，再畏罪自殺。

可當四下無人，藥物在自己體內肆意橫流，讓他如夢似幻意識不受控之時，他的眼前出現的仍舊是蕭衍的臉，鮮活得不像話，彷彿還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濃郁的香味。

待那藥效過後，姜文洲模糊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液體，頹敗與無措隨著悲憤的淚水慢慢流出。

他想，比起這份屈辱，他更難過的是蕭衍到最後還漫不經心的態度吧。

他更是可悲地嘆息，如果他不是s級的alpha，那他在蕭衍眼中的價值就是零，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會入蕭衍的眼。

姜文洲那時躲在公廁里絕望地看著蚊蠅孳生的日光燈，比起那些看客看好戲的眼神，他更在乎的是蕭衍冷漠的嘴角。

他真的，愛他，愛到無可救藥。

只要蕭衍對他笑一笑，他大概就能把自己拱手奉上。

姜文洲最後釋然地想，大概人生天地之間本來未免會有這樣卑微到塵埃的喜歡。

「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的答案和一開始一樣，我不喜歡你，也不會給你生孩子，更不會和你有除了認識以外的任何關係。就這樣，今天謝謝你救我，我要回家了。」

蕭衍揉了揉眉心，支撐著疼痛的身子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紅色的項圈還沒有摘下，在月光下泛著明艷的色彩，狗鏈在地上拖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果然，如姜文洲所料，蕭衍對他一點喜歡的意思都沒有。

姜文洲看著蕭衍毫無留戀的背影，心中鬱郁，他抓著手中的手絹，咬著嘴唇，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

「啊，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蕭衍慢慢轉過身望著姜文洲，「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晃蕩，是不是因為今天發生了這麼丟人的事情，怕回家被你父親打，所以不敢回家，是嗎？」

蕭衍聳肩一笑，眸子里趟過流光，他向姜文洲伸出手：「可憐的小狗狗，要不要跟我回家？」

「不要！」姜文洲想起了那天也是這幅模樣，他蹲著，蕭衍站著向他伸手，那張被聖光籠罩的臉讓他鬼使神差地答應了，然後把自己賣了，丟光了姜家所有的臉，「我是喜歡你！可我也是有尊嚴的！」

「那你就準備今天露宿街頭？」蕭衍挑了挑眉毛，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我……我才不怕我爸呢……我之所以……之所以這麼晚還在外面……是……是因為要救你啊！」姜文洲被蕭衍這極具穿透力的眼神看得心虛，到最後為了強調自己的可信性，還挺了挺身板。

蕭衍沒有嘲笑姜文洲一眼就能看穿的謊言，只是仰頭看著皎潔的明月感嘆道：「其實我們還挺有緣的。我那天偶遇了你，結果救了你。今天你偶遇了我，也救了我。我想這就是緣分吧。」

對啊！是緣分！緣分懂不懂！

我們這麼有緣，你還不快點嫁給我！

姜文洲在心裡咆哮著，面上獃獃地點頭：「所以呢？」

蕭衍一屁股癱倒在了地上，撒嬌道：「我被他們打得走不動了。你能不能幫幫我，送我回家。」

姜文洲在蕭衍摔在地上時便一個箭步向前了，等真正到了蕭衍的身邊反而畏首畏尾地試探著摸了摸他的大腿道，「真的假的？」

「唔！啊！姜文洲！你知不知道你力氣大到能捏死我啊！」蕭衍被姜文洲按得生疼，虛踹了一腳他的膝蓋，又把脖子上的項圈解了下來，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想要勒死這個蠢貨，憤憤地，「長得跟頭狼似的，結果就是個莽撞的哈士奇！只知道搞破壞，誰會要你當寵物啊！」

姜文洲被蕭衍教訓得氣急，口不擇言道，「誰說沒人要我當寵物！你不就是我的主人嗎？你不是想當我主人，幹嘛給我套狗圈！」

蕭衍只是隨手一套，並沒有想那麼多，經姜文洲一說，又急忙把狗圈拿下去，卻被一根筋的姜文洲阻止，「我不管！你就是我的主人！我願意當你的寵物！你不準拿下來！不是要帶我回家嗎？！那我們回家！」

蕭衍被姜文洲自願帶上狗圈的舉動搞愣了一會兒，等他臀部騰空被姜文洲抱起時才清醒了過來，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姜文洲頸部的紅色項圈，「喂，姜文洲，你在說什麼，你自己知道嗎？」

姜文洲當然知道自己氣急敗壞之後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可他還是昂首挺胸地大步向前走，坦然道，「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寵物了，我自己承認怎麼了！蕭衍，你休想甩開我，我跟定你了。」

「蠢狗。」

蕭衍被姜文洲大義凜然，死馬當活馬醫的樣子逗笑，也沒有和他客氣，直接伸手握住那根狗鏈，雙手摟著姜文洲的脖子，「好啦。姜文洲。」

「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