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我頭好痛。」蔣城按著太陽穴。

「學長你昨天喝醉了。」謝清說著拉開凳子，「吃早飯吧，我昨天買了點食材，做了三明治，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昨天沒做什麼吧？」蔣城看著謝清，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酒量不好，容易斷片。」

「睡得我都拖不動算嗎？」謝清歪歪頭，竟然少有的和蔣城開起玩笑來，「你都不知道我把你搬到床上多艱難，學長太重了。」

謝清說完，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抱歉啊。」蔣城走過去，伸手想要習慣的揉揉謝清的腦袋，卻被對方先退後了一步，這一下，手撲了個空。

「真是...辛苦你了，謝謝你啊謝清。」蔣城訕訕收回手。

「是我謝謝學長才對，我在你家打擾這麼久......」謝清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學長快去洗漱吧！」

「好。」

謝清鬆了口氣，自己剛才應該沒有很奇怪吧？手攥得太緊，手心都留下了一排指印，他果然不記得了……不記得也好，不記得自己留在他身邊才不會尷尬，做朋友也不錯。

蔣城吃完飯走了，謝清在椅子上靠了一會，今天還是出門吧……畢竟來一趟上海，就在蔣城家裡待幾天也怪可惜的。

正當謝清想著要去哪裡逛逛的時候，徐楷的電話過來了，還真的是很會挑時間。

「喂，幺幺，和蔣城處的怎麼樣？」徐楷剛睡醒，今天沒什麼工作，就想著給謝清打打電話關心一下。

「沒什麼特別的，你今天不忙嗎？」謝清聲音還是柔柔的。

「嗯，不忙，要不要哥們帶你出去轉轉？徐大導遊就這一天有空啊，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啊！」

謝清笑笑：「好，你定地方，我到時候過去。」

「得嘞！」

謝清不太喜歡熱鬧的地方，他確實也是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這是沒辦法的，話少，又不喜歡掌握主導權，別人說什麼都可以，就是這樣的性格，徐楷才能全權給他安排了。

但今天，徐楷可以感覺到謝清有些心不在焉的，兩人坐在西餐廳，徐楷拉過謝清的盤子，為他將牛排切好，那人卻愣愣的看著面前的菜，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怎麼了？」

徐楷說著伸手去為謝清理了理頭髮，謝清往後一縮，劉海卻還是沒躲過，額角的淤青映入徐楷眼簾。

「謝謝楷哥啊，你還是那個切牛排小能手哈哈哈。」謝清用叉子叉起一塊牛排放到嘴裡，企圖岔開話題。

可是徐楷不樂意，他起身，「抓」住了謝清還想逃的小腦袋。

「別動。」

輕輕撩開謝清額前乖順的發簾，之前在眼前一閃而過的淤青再次出現，徐楷皺眉，再往上捋捋，皮破了，謝清是易留疤的體質，這一點徐楷倒是很清楚，以前謝清凡有磕碰，都要好久才能消去。

「沒事，不疼。」謝清將徐楷的手拉下來，一雙眼睛都笑得彎起來。

「他打你？」徐楷臉都黑了，再怎麼說，謝清在他這也是要好生照顧好的主，這要是回去給謝老爺子看到了，自己免不了一頓罵的。

「沒有，我自己磕到了。」謝清看著徐楷，嘆了口氣，末了又補充道，「真的，我發誓，你說我謝清再缺心眼，會喜歡上一個有家暴傾向的人嗎？」

「你這何止是缺心眼，缺心眼的人都要罵你缺心眼！」徐楷無奈的說道。

謝清的喜歡到底是什麼呢？徐楷以前就很疑惑這個問題，因為謝清這份愛持續的太久了，然而即使這麼久這麼久，徐楷還能回憶起謝清那天在簽售會上注視著蔣城的那個眼神，那是他平時看不到，那個樣子的謝清，比什麼時候都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