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婧和她的男朋友一個只有「瞬移」的技能卡，一個只有「竊聽器」的技能卡，雖然是有了何子卓友情贈送的「爆炸」，但實力還是六人三組中最雞肋的一組，所以他們兩個人去了相對安全的禮堂。

暗紅色的玻璃球違背了科學的牛頓引力，漂浮在地板上方，任菲婧碰了碰它，想看看是否能夠抽第二張技能卡。

「你快過來看。」任菲婧的男朋友在不遠處喊她。

任菲婧過去，看到他兩隻手捧著一個單眼相機：「這是？」

「裡面有以前拍的照片。」任菲婧的男朋友解釋，又問道，「你知道A博士長什麼樣子嗎？」

任菲婧一無所知，搖搖頭。

「反正肯定是個老爺爺吧。」

「你看這張。」任菲婧的男朋友調出了一張合照，指著裡面唯一一個留著發白鬍子的老人，「這個人像不像？」

「唔，確實，但是他為什麼不是站在最中間呢？」任菲婧仔細觀察一番後，伸手點了點合照中間的位置。

照片中間站的是個男青年。

任菲婧猜道：「這會不會是實驗室的投資人？」

「穿著白大褂帶著手套也會是投資人？」任菲婧的男朋友搞不懂。

討論無果，任菲婧嘆了口氣：「要是何子卓在就好了。」

任菲婧的男朋友「嗖」一下把頭抬起來，不可思議地揚眉：「你說什麼？」

任菲婧還沒體會到自家男朋友都帶了醋味的語氣，還給他好好解釋：「你想想何子卓和一直跟著他的安止西，他們線索肯定是最多的，要是他們在的話，咱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問三不知吧？」

任菲婧的男朋友被說動了，認真地思考一下，竟然默認了任菲婧的話。

「有道理，」任菲婧的男朋友點頭，「要是何子卓在就好了。」

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嘆了口氣，繼續低下頭研究相機里的合照。

已經被這兩人完完全全當成了靠山的何子卓，還在和安止西在電力室下方掛滿了幹屍的地方里來回打轉。

這裡空間要比之前在圖書館底下發現的實驗室大上很多，照明用的燈光也更加亮。

「看來A博士不只有一個實驗室啊！」安止西望著頭頂一具具懸掛著的幹屍，被灰塵嗆得打了個噴嚏。

幹屍也許是實驗的失敗品，數量光是用眼睛看是數不過來的。

「說不定，A博士也不知道。」何子卓去查看離得最近的一具幹屍，用手機的亮光掃了他們的腳踝，發現了一串編號，「094？」

安止西一聽，湊了過去：「是實驗體編號嗎？」

何子卓又去看另一具幹屍：「095。」

安止西看的另一邊：「這個是093。」

看樣子確實是實驗體編號。

九十多具幹屍，而且看這規模，還不只九十多！

安止西本想吸一口氣，想到周圍全是幹屍，怕不是空氣都是污濁的，於是止住了。

兩人就在這看上去有百十來具的懸空幹屍的下方，往前走了走，這些幹屍的長度不一，偶爾還需要稍微低一低頭才能不被.幹屍的腳勾到頭髮。

何子卓來回觀察著幹屍之間的不同，一面作出分析：「A博士的實驗體大部分都是小孩子，但這些，單看風幹後的體型，最小也得是剛成年的實驗體。」

「怎麼看也不像是A博士為了救自己的孫子才進行的那種實驗啊，倒是更像在報復人。」安止西抬眼瞅了瞅這些沒了皮又被鐵鉤穿了喉嚨的幹屍，不知道他們被掛在上面有多少年了。

「或許這個並不在A博士的秘密實驗計劃里。」安止西有了最後的推論，「而是別的人私下幹的。」

安止西回頭問何子卓：「你覺得呢？」

何子卓輕輕「嗯」了一聲，視線移到了幹屍的頂上。

不知道在這裡會不會找到不一樣的線索，可是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地面上除了灰塵，什麼也沒有，那麼能搜的，只有在這些幹屍身上了。

就是掛在上面距離有些高，不管是何子卓一個人還是安止西一個人，都無法夠到上面去。

所以……

何子卓把目光轉到安止西身上。

安止西被盯得背後莫名其妙冒了冷汗：「怎麼了？」

一分鐘商量結束，安止西蹲下身讓何子卓踩著他的肩膀，安止西彎腰曲腿的，加上何子卓一個人的身高，剛剛好能讓何子卓和被鐵鉤懸空的幹屍平視。

幹屍的臉上也被刮掉了皮，丑得不能看，何子卓仔細搜了一遍，沒有任何的發現，於是兩人又重複剛才的流程去搜另一具幹屍。

這麼地毯式的搜索很慢，但是沒有辦法，他們能發現這個實驗室已經是很意外之外的意外了，沒有任何的提示和與之相關聯的線索。

當安止西再把何子卓托上去的時候，何子卓恰好能夠看到幹屍已經腐爛到只剩下骨頭和牙的嘴巴，牙齒已經脫落了大半，這具幹屍的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安止西在下面半彎著腰，兩手撐在膝頭，動也不敢動，肩後的負重讓他腿一直輕微地打顫，又怕何子卓因為自己稍有一些不穩當就會掉下來，於是咬牙硬撐著。

何子卓用手把幹屍的牙掰開，「咔吧」一聲，幹屍的整個下巴和他的臉分離開來，順著身體落到地上，「啪」一下碎了。

安止西額頭冒出了冷汗，急忙慌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幸好沒砸到他。

啊，抱歉。

何子卓在心裡說了一聲，然後把幹屍嘴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一把生了鐵鏽的鑰匙。

何子卓低頭讓安止西把他放了下去，充當踏腳板的安止西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歇息。

安止西探頭去看何子卓拿下來的鑰匙，伸手擦了擦上面的鐵鏽。

鑰匙看樣子在幹屍嘴裡藏了很久，也不確定還能不能用。

「等等，紙條上說Mr.J關掉了逃生出口，會不會指的其實是電力室底下這個地方？」安止西摸索到一種可能，「萬一這裡有出口，說不定開門的鑰匙就是這把呢？」

周圍的幹屍擋住了視野，他們能看清的地方有限。

兩人身後是掉下來的洞口，再走的話，就是他們身前的方向了。

何子卓：「咱們往前找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