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頭，長長的頭髮，很年輕的臉，畫著精緻的妝容，一個有著大好年華的少女，卻怎麼都沒想到會是個殺人犯？而且是個連續殺人犯？

女孩看起來並不希望得到他們的回答，說完了之後又繼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她張開雙臂在天台的邊緣上一跳一跳，身體搖搖晃晃，白色的裙子隨風飄動，看起來像是隨時會跌下去的樣子。

「我懷孕了，孩子應該是那四個人渣當中的一個，只不過他爸爸到底是誰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那天晚上他們是一起上的。」

女孩雖然說的輕鬆，可是這意思再怎麼聽來也都是輪…

顧裴然皺著眉，忍不住出聲道：「你沒有報警嗎？」

「我報了呀，可是警察在聽說是誰的兒子之後竟然告訴我，他們幾個那麼有錢，不可能看上我這種幹癟四季豆，人家多少女人沒有，會看上你？」

顧裴然沉默了下來。

女孩繼續蹦蹦跳跳，「他們告訴我，實在不行就讓我把孩子生下來，然後驗一下DNA，到時候是誰的就讓誰負責，指不定我還能弄一大筆錢呢。」

「混蛋。」

一向自以為斯文人的顧裴然，這次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女孩懶得理他，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們兩個人聽，她的故事仍然在繼續。

「我父母知道了之後當然不肯，既然這邊不管他們就上告，可是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聽來的消息，我父母在出去上告的路上失蹤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我再也沒有看見他們。」

「被我殺掉的那三個女孩，在那些畜牲對我做那種事的時候，她們非但不阻止，竟然還在一旁拍，說要把我的片子放到網上去，肯定會有很多人點擊，然後再收個費之類的，他們說不定就賺發了。」

「那你為什麼要殺掉賈仁？他除了是賈小菲的父親之外，是不是也做過什麼事情？」葉尋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問她。

女孩坐回去，抬頭看著天空，「你們知道嗎？其實我的成績很好，我已經被確定保送到清華了，賈小菲不但是個人渣還是個學渣，每次考試都是倒數，如果不是有他爸，我都懷疑這種人還能不能在學校里繼續待下去。

然後賈仁告訴我，讓我把這個名額讓給她的女兒，如果不讓的話，他就把她女兒手裡的那些片子給公布出去，讓我身敗名裂，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辦法生存下去。」

「所以說，你們認為他們該不該死，我殺的對不對？」

兩人無言以對，說什麼都是錯。

「其實我到現在還是沒弄明白，我到底哪裡惹到他們了，他們要這麼對我，我是做錯了什麼了嗎？我明明什麼也沒有爭取過，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放過我呢？」

「這個世上好人通常不長命，越是那些大奸大惡之人，卻偏偏比誰活得都長。」葉尋神情冷漠的開口道。

「你說的很對，我同意你的觀點，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們，那麼我這個受害者來制裁他們又有什麼錯？這種人渣死幾個少幾個。」

「你能殺了他們，可你有沒想過你要怎麼辦？你要跟我回靈能界嗎？就像你所說的，人類的法律對你不起作用，你在這裡等我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女孩搖搖頭，「我不跟你回去，你把我的靈魂帶到地獄裡去吧，我的師傅教給我傀儡師的方法之後，我就已經不認為我能逃脫靈能界的制裁了，只是我不想去那裡，人世間很噁心，說不定地獄能好一點呢。」

女孩說完，忽然張開雙臂，朝後倒仰了過去。

顧裴然一驚，幾步過去要抓住她，可已經來不及了，白衣的女孩從十幾層高的樓上翩然下墜，帶著一絲笑容安然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