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有一雙溫暖的手撫摸著自己，張凡的身子不自覺的往那個溫暖的地方靠了靠。

張凡被嚇得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已然忘了封行是鬼，為什麼身子是暖的，他只知道身邊的是封行，他不會傷害他就夠了。

將身子蜷縮在封行的懷抱里，張凡哽咽著，整個身子僵硬的好像一塊石頭。

這下是真的嚇狠了，封行這樣想，認命的給張凡順毛，一邊順著，一邊嘴裡還說到，「大哥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人欺負你，不要怕啊，乖乖的，凡凡是最棒的。」

封行的聲音原本很低沉，但哄起張凡來卻放柔了很多，那感覺就像是張凡小時候在孤兒院，院長爺爺給他說睡前故事時候的樣子，記憶里院長爺爺的樣子已經很模糊了，但他說話的語調卻一直留在張凡的腦海里，就像是現在這樣，慢慢的，暖暖的，讓人聽了很想就這樣睡過去。

張凡今天一天是真的累了，很累，就這樣在封行的懷裡進了夢鄉。

封行動了動身子，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張凡因為他的動作，難受的哼了一聲，封行只得停止。

他靜默了一會，看著張凡閉起來的眼睛，手上突然癢癢的，很想去摸摸這個膽小鬼的眼睫毛，看看上面的濕意是不是已經幹了，這樣想著，封行也確實這麼幹了，他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張凡的睫毛，指尖剛剛碰到，又馬上縮了回來。

變成實體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不適應，總覺得有些燥熱。

封行抿了抿嘴，有些口渴，可看著趴在他身上睡著的張凡，封行又不敢動，遲疑了一會，他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真是上輩子欠了這膽小鬼的。

不僅被他踩死了，想著報復回去又陰差陽錯的和他結成了冥婚，現在還要被他當成抱枕給睡覺。

可誰讓他這次不對，明知道這膽小鬼膽子比老鼠還小，還故意去逗他，現在這個下場，只能說他活該。

果然，他封行就不適合做壞人!

夜越來越深，屋子裡的燈泡經不住用，已經熄滅，房門外似乎有什麼動靜，封行可以感受到，那是個很弱的靈體，弱到他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滅掉，但……封行瞅了瞅睡著的張凡，不想吵醒他，再加上那個靈體也不敢來他這裡，封行也就懶得去計較。

時間悄悄過去，封行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從那面傳來，似乎在詢問什麼，又似乎不是，漸漸的，聲音最終歸於了平靜。

算了算，封行知道自己變成實體的時間不多了，他動了動胳膊，小心的將還睡著的人輕輕的抱了起來，再小心的放到了床上。

睡著的人挨到床，皺了皺眉頭，接著又蹭了蹭被子，將自己卷到了裡面，眉頭漸漸舒展，又睡了過去。

封行就站在床頭，嘴角帶著笑看著睡著的人，他的手慢慢變成空氣，接著是腿，身子，頭，直到整個人都看不見。

時間到了，封行無奈的伸手摸了摸張凡，雖然依舊可以碰到，但封行知道 ，這隻是基於鬼氣所形成的碰觸，沒有溫度，沒有感覺，就像是他操縱著一台機器一樣，那不是他本人。

這膽小鬼睡的可是真香，現在就不怕了嘛，要不是有他在這保護他，說不準這膽小鬼就又要被那個弱的不行的靈體給嚇哭。

果然，這膽小鬼離不開他，他就勉為其難的先陪在他身邊吧。

這樣一想，封行只覺得比吃烤雞還要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