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想到張凡剛剛瞪他的那一眼，有些糾結，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跟在張凡後面回了屋子。

「怎麼?不高興了」

張凡抬頭，瞥了眼封行，沒有吭聲，剛開始可能是有點不高興，但更多的卻是失望，他以為封行應該是把他當朋友的，可剛剛封行的姿態卻是給張凡澆了盆冷水，讓他知道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沒有。」不高興，張凡小聲的說到，低下頭兀自抑鬱著。

別人不把你當朋友就算了，但你卻不能上趕著去將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這是張凡做人的準則，對待封行也是如此。

「……」

要不是張凡一臉我很難過，封行可能就真的信了他的邪了。

「膽小鬼，剛剛……」封行有些難以啟齒，他從小到大還沒和人道過歉，對不起這三個字實在是不怎麼好說出口。

剛剛?剛剛怎麼了？不過是他的大腿不想讓他抱，其實也沒什麼，他不是早就知道想要什麼都要靠自己去努力嘛，從小到大都明白的道理，怎麼就突然糊塗到忘記了呢。

「剛剛謝謝你。」張凡想通了事，心裡面的疙瘩也就消了，封行是他的債主，哪有債主還要幫欠債的人的道理。

「啊?」

「謝謝你，要不是你幫我把木檯子給掀了，我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村長的話。」張凡坦然的說到，封行其實是幫了他的，人不能太貪心，貪心過了反而什麼都得不到。

「……」封行看著張凡這一副我什麼都看開了的樣子，覺得這膽小鬼一定是自己又在瞎想什麼東西。

「真的謝謝我?」封行抬起張凡的臉，盯著張凡的眼睛一臉認真的問到。

「真……」張凡莫名緊張起來，說話也有點結巴，問話就問話，幹什麼要抬他的臉，gay里gay氣的，這又不是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至於……至於這樣嗎。

「膽小鬼，你撒謊都不會撒的嗎？」封行捏了捏張凡的臉，笑了起來，這一笑，他原本蒼白的臉突然染上了煙火氣，就連那一向陰沉的眼睛此刻都彷彿帶上了柔光，溫和了整個空間。

張凡只感覺電視頻道從驚悚片跳到了愛情片，啊呸，是跳到了都市片，封行整個鬼身上自然帶上了光環。

「怎麼?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封行看著這人獃獃的，笑意更深。

「……」這笑容簡直閃瞎了他的狗眼，這鬼要是活著，不知道要騙多少小姑娘的芳心，張凡默默想到。

「好吧，剛剛是我錯了，對不起，不應該逗你，既然答應了，我就會做到，你要是現在想走，我保證這村子裡沒一個人能攔住你。」封行颳了刮張凡的鼻子，自然而然的說到，說完又嚼了嚼自己剛剛的話，似乎對不起三個字也沒那麼難說嘛。

「……」所以這人剛才沒反應只是想逗他玩嘛，一隻鬼這麼惡趣味真的好嗎?

「我都說了對不起，膽小鬼你好歹有點反應啊！」

封行不滿的又捏了捏張凡的鼻子，然後保持捏住的動作不動了。

張凡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忙使勁搖了搖頭，封行的手自然而然的就放開了捏他的動作。

「沒關係……」張凡決定把自己剛才胡思亂想的東西全部塞到肚子里，畢竟剛剛他那樣子簡直太丟人了，就像是個沒討到糖的小朋友，可他明明都已經成年很久了!

「還生氣嗎？」

「不生氣了。」封行都已經道歉了，他還生什麼氣!

「那你剛剛還說自己沒生氣，嗯?」

「……」果然，還是覺得丟人啊！

張凡捂住臉，自動忽略掉封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