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農村的晚上只要到了點，那就黑的看不見手掌，不像城裡燈火通明，洋著人氣，反而透著點陰鬱。

張凡不知道封行去了哪，從離開鍾仁家之後，這個老鬼就飄走了，只讓他待在原地不要動彈。

張凡沒有反對的道理，更何況，他大概能夠猜到封行的目的。

鍾二寶的靈體不是每晚都會去周曉梅房間，除了剛來兩天聽封行說他去過之外，最近已經很少看到了。

他們不可能幹守著周曉梅的房間就等他出現，張凡耗不起時間，而封行既然說了之前的話，就證明他是有辦法的。

時間流逝的很快，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凡凍的臉都木了，終於等到了封行。

那個人影由遠及近，不等張凡反應過來，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

張凡詫異的感受著臉上的溫度，

「熱……熱的?」

張凡呢喃著，然後不可置信的用手又捏了捏封行放在他臉上的爪子。

「……」

封行看著張凡一臉疑惑的表情，不免惱羞成怒的幹咳了一聲。

天知道他剛剛是不是腦殼瓦特了，看著張凡凍的縮成一團，想都不想的就凝成了實體。

「怎麼，你哥哥我本事大著呢！這點算什麼?」

封行沒好氣的說到，眸光閃動，有些不自的將張凡冷的鑽心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裡，動動手指，全部包住，然後捂了捂。

「那，那你，你是人還，還是鬼？」

張凡小心翼翼的問到，又覺得自己這話好像問的不太對，馬上又改口到，「我，我不是那個……嫌棄你是鬼的意思……」

「鬼。」

「哦。」張凡點點頭，他就說嘛，封行要是真的是人，怎麼可能還跟在他身邊。

「那你怎麼……?

「……」

封行不知道這膽小鬼為什麼抓著這個問題不放，他其實並不想解釋自己剛剛愚蠢的舉動，可要是不說，又顯得他自己心虛，憑白丟臉，只能小聲嘟啷，

「當鬼久了，想感受一下人的溫度，不行嗎？」

「原來鬼也可以有溫度的嗎？」張凡露出一絲驚訝的眼神看向封行。

「當然不是什麼鬼都有了，小少爺，你哥哥我是鬼修，很厲害的那種，只有我這樣層次的，才肯可能做到，知道嗎？」

封行說到這，又輕咳了一聲，像是終於找到了揚眉吐氣的時候，這下膽小鬼知道自己有多厲害了吧！

「那會有什麼影響嗎？」畢竟人鬼有別，鬼變成人，肯定會有傷害的，張凡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看著張凡擔心的眼神，封行心裡面軟軟的，裝作無所謂的安慰到「沒事，只是接下來一些時間不能變成這樣子罷了，就像你打遊戲時的技能冷卻時間一樣。」

「這樣啊。」張凡鬆了口氣，心才終於落到了肚子里。

事實自然不僅僅是這樣，鬼變成人，陰氣變成陽氣，轉化過程中陰氣受損，這是「技能冷卻」的原因，但陰氣受損，導致的不單單是「技能冷卻」，對陰體也有傷害，封行原本可以達到更高的實力很可能因為陰體受損而不能達成。

現在看來是沒什麼太大的壞處，那是因為封行遇到的都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的靈體，若真遇到實力強大的，可能就因為陰體受損而受到更大的傷害。

這點封行知道，卻不放在心上，張凡不知道，因此也不會放在心上。

「當然是這樣，你以為就這樣的小事能傷到我嗎？」封行調侃到，拍了拍張凡的腦袋，接著拉起張凡的手，往一個方向走去，「我剛剛施了咒，讓鍾二寶的靈體受牽引，早點去周曉梅家，一會我們守在外面，等鍾二寶出來，就直接跟在後面。」

張凡捏了捏封行的手，感受著這溫度，再偷偷看了眼封行，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微笑來，好像突然就變了，就連這原本讓他害怕的夜此時都安寧了不少。

「嗯，我聽你的。」

「這才乖，小少爺。」封行誇了一下，心裡面為張凡的話又樂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