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快起來。」梵天扶起跪地求他的城民：「我盡量。」

不過三個字，像給了整座丹陽城的子民吃了一顆定心丸。梵天大師一出手，那就是事半功倍，千分之一的可能在他這裡也會變成百分之九十九。

梵天送人道寺門口，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幾個中年男人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梵天回到寺中，見幾人還坐在樹下，千越剝了歌栗子遞給梵信，梵信接過來沖千越嘿嘿一笑，將栗子填入口中，大口的嚼了起來，看著梵信吃東西，食慾一定大增。

「千越，晚上我和你一起下山。」

「怎麼，是不是想和我去看看傳說中比宮裡娘娘還好看的賭坊老闆娘？」千越沖著梵天擠眉弄眼，梵天權當沒有看見，停頓了一下，緩緩答道：「去捉鬼。」

擠眉弄眼化成唇邊的笑，那笑漾的很開，像水面的漣漪不久後漸漸散去。

「千越哥哥你笑什麼？」梵信口中含著栗子，口齒不清的問道。

「丹陽城要有段太平日子了，你說我該不該笑？」

「那是應該。」梵信使勁點點頭。千越又將剛剝好的一顆栗子遞給梵信。拍了拍手，又在衣服上蹭了蹭，站起身子，沖著大家道：「我困了，先回去睡會。」

千越散漫，寺中的幾位都習慣了。吃飽了睡，睡好了吃，然後就是下山賭錢喝酒。千越的厲害之處不是念經，不是喝酒，要說千越最拿手的就是賭錢，賭一夜總能混個不輸不贏。偶爾進賬幾錢銀子，也會在早起回來的路上，遞給路邊討飯的乞丐。千越說，這叫普渡眾生。

賭錢不贏，那賭著還有什麼樂趣？千越回答讓梵天都忍不住噴了水。「樂趣就是在賭錢的時候，名正言順的看看賭坊的老闆娘。」

夜深沉。

月色有些泛白，千越有些懶懶地跟在梵天身後。梵天腳步沉穩，亦如他的性格，他無數次回頭催促千越：「快一些，等你下山，天都亮了我還到哪裡去捉鬼。」

「我喜歡慢點走，順帶看風景，你若是著急先走便好。」看風景是假，心中有牽掛才是真。拖一刻便能給紅曲多一刻的安全，「天亮了才好。」

「走累了，歇會。」千越靠著路邊的松樹坐了下來。

「從林清寺到丹陽城不過十里地，這都是你第五次休息了……」梵天鮮有的不耐煩終於對千越拿了出來。

「五次又怎樣，每次下山我都是這樣走的，今天和你一起，速度還快了些。」

梵天不耐煩的撥著手中的念珠，看著千越的眼中充滿怨念，千越權當看不見。忍了許久道：「我還是先走吧，你慢慢休息。」說罷頭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千越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千越到丹陽城已經三更了，城門早已上鎖，不過這小小城門對千越來說不過是件芝麻大的事兒，動動腿就過去了。賭坊老闆娘看到千越來，堆起一臉笑容，千越在賭坊絕對算是十足的良好客人，賭風正，不惹事，關鍵是長得帥，千越每天來，賭坊的生意都好了許多。連輸十次在連贏十次，然後收手走人。雖然賭坊在他身上不牟利，但是此等不凡人物在此，權當是供了尊不用燒香的活佛。老闆娘不止一次對他說：「要不你還俗了，我跟你過，賭坊也給你，當做嫁妝。」

千越的回答：「和尚我還沒做夠呢，要不你和我一起出家，一尼姑，一和尚，絕配。」老闆娘當時就不敢再接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