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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妻攻略

    虐夫一時爽,追夫火葬場,生子。 【CP:紀嵐予×蕭齊】 表面看是古耽權謀,實際就是西寧侯和襄親王的愛恨情仇。先虐攻後虐受。 排雷:文風古早,劇情狗血,生子。 受前期真的渣,攻前期真的慘。 ◎但火葬場都會虐回來!!! 非典型追夫火葬場,攻受雙潔,HE。

    第十三章

    小說: 渣妻攻略 作者:未必满座 字數:3117 更新時間:2019-09-23 04:26:41

    他故意將「高明」二字咬得極重,披上了外衣就要往外跑。

    紀嵐予心裡一陣絞痛,還是用力扯住了他的胳膊,攔住了他。

    蕭齊甩了一下,沒能甩開,只好嗤道:「侯爺這是做什麼?倘若一夜不夠,侯爺日後還有千千萬萬夜,左右本王已經嫁進侯府,還不是任憑侯爺處置?」

    紀嵐予閉上眼睛,輕輕鬆開了手。

    「前些日子因皇後娘娘崩逝,本王知道侯爺心裡悲慟,便是有千萬種難受與驚疑也自己熬過來了,」蕭齊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侯爺痛失至親伊始,整整三日都水米不進。那侯爺可曾想過,本王也是這般熬過摯愛辭世後的這二百多日夜?本王自覺對侯爺仁至義盡,可侯爺又是如何待本王的心上人?又能否拍著胸脯說一句,您真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紀嵐予只覺心頭最柔軟的血肉被一把利刃生生挑開,又被撒進了一把鹽粒。

    劇痛之下,他僵在了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才緩過神來。

    玉壺已經開始把蕭齊的東西從房裡往外搬了,冰心想攔一攔她,玉壺卻哂道:「你要還當自己是王爺的大丫頭,就聽他的話,把他的東西都搬出去。王爺說了,要挪到庄公子以前的屋子裡去住。你要麼和我一起幹,要麼就別攔著我。」

    冰心無奈,只得站在一旁幹嘆氣。王環王佩有心阻攔,但是又不敢不聽蕭齊的話,玉壺收拾出來的東西,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抬到那間小屋子去。

    庄如是的屋子在陰面,又因為閑置了大半年,裡面又霉又濕,陰冷異常。小小的一間屋子裡,掛滿了蜘蛛網。

    梅香菊韻與扶蘭拾竹都站在房門外看著,一個比一個急,都不知道這大清早的是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好久,紀嵐予才出來看了他們幾個一眼:「我沒事,你們都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這幾個都是跟了他好些年月的老人,哪裡肯放心走開,都靜靜地站著不肯挪地方。

    紀嵐予無奈,只得由她們去。

    他回到房間里,一眼看見蕭齊昨晚脫下的那幾件衣服里,有一塊兒玉佩。

    他苦笑著把它撿起來,捧在手心看了半天。

    他此生都不願想起的陳年舊痾還是被殘忍地撕扯開裂,皮翻肉卷的舊傷口就這樣無情地被剝開,暴露在那人方才留給他的冰冷眼神中。

    蕭齊十六歲那年被封為襄親王,這白蟒玉佩原是他為了給蕭齊賀生辰,親自去找能工巧匠學了雕琢技法,熬了七個日夜,弄得一手傷痕,親手雕出來的。後來,他又給自己刻了一塊。

    蕭齊的那塊兒是白蟒盤繞成的「齊」,他自己的那塊是青山堆砌出的「嵐」。

    青山環抱白蟒在懷,白蟒隱於青山之間。

    只是,那時的他們都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彼此那點兒花前月下的小心思皆不好意思表露,這麼一個刻進了一片玲瓏心思的物件做好後,他卻不敢親自去送到他手上了。

    蕭齊自小便極不願欠人情,他怕蕭齊當時見到他手上的傷不肯收下,只得委託當時他的伴讀庄如是。

    庄如是比他們大兩歲,那個年紀的孩子,一歲都是一個模樣,他只覺庄如是其大方沉穩,聰敏和善,又能言善道,就連巧舌如簧的蕭齊也時常被他說服。他彼時覺得庄如是於他而言亦兄亦友,並不只將他當普通奴僕小廝看待,少年初覺情動的那點兒心思,他也盡數告知庄如是。

    然而過了很久,他才發現,原來庄如是亦心屬蕭齊。

    那日,庄如是為他擋下一刀,倒在他懷裡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

    庄如是一手捂著血淋淋的傷口,一手死死抓著他,一邊疼得倒抽涼氣,一邊對他說:「我……我這輩子……唯有一件事對不起少爺……如今……只當是以此賤命來贖罪了……」

    「當年的那塊兒白蟒玉佩,少爺要我去送給小王爺,我就去了。可是我還未開口,他就問是不是我給他準備的生辰禮。」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我真的沒辦法告訴他實情……」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但在那時,我亦能看出他心裡是有我的。」

    「少爺,您收留我這麼多年,我不但沒有報恩……還……今日有幸替少爺扛下一刀,就當是我報紀家收留之恩,以及和齊兒的事……欠少爺的解釋吧……」

    「少爺,您就當我借走了齊兒幾年吧……我走後,您和齊兒要好好在一起。」

    ……

    庄如是跟了他十二年,從他上學時做他的伴讀,到他上戰場時做他的軍師,兩人的交集甚至可以說比他們與蕭齊更多。

    可是他們都喜歡上了蕭齊,偏偏蕭齊選擇了庄如是。

    感情的事向來說不清楚,這件事他委屈過,氣過,可他從始至終並沒有不理解。喜歡沒有道理,不喜歡也是。只要蕭齊覺得開心,過得福祉,他選擇誰,紀嵐予都能安然接受。

    庄如是走後,蕭齊的悲痛他都看在眼裡。這些日子以來,他對蕭齊無微不至的呵護與關心,不單單是他思慕蕭齊多年的原因。

    還有他過去那些年裡,看著他與庄如是無話不談的心酸和委屈。

    當然,更深一層的,還有他不願看蕭齊難受。庄如是走了,蕭齊又成了沒有依靠的小流浪貓,他只想把他領回家,抱在懷裡好好地寵愛一輩子,可誰知竟會發生今天的事情呢?

    庄如是的死,他真真切切地看在眼裡,可如今他要如何去向蕭齊解釋,他才會相信呢?

    紀嵐予曾覺得,只要自己堅持對蕭齊好,細水長流,時過境遷,他的心境遲早會改變。

    當年,一塊兒沒說清楚來歷的玉佩就能讓蕭齊堅信自己與庄如是兩情相悅,四年來他都對庄如是痴心如舊;新婚第一天,蕭齊不悅,意欲同他分房而居,可他不過是做了一桌子他愛吃的飯菜,給他剝了一盤魚蝦,蕭齊就能乖乖地放棄分房。

    蕭齊此人,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心知肚明。他並不是傻,也不好騙,他只是從小就太缺少細緻入微的關心。只要好好待他,那些被別人「借」走的時光,何嘗找不回來?

    可為什麼一切都該步入正軌的時候,蕭齊突然被這樣幾張藥方子迷了心竅,突然和他大鬧至此呢?

    如今既已至此,再去找那日為庄如是坐診的軍醫,顯然已經晚了。定時來給母親號脈配藥的道醫更不可能也完全動這樣的心思,那會是誰呢?

    想著想著,他又看到了那塊白蟒玉佩。

    與其等蕭齊自己發現遺失在此主動來尋,還不如自己直接給他送去。反正這件事現在沒辦法解釋,幹脆就讓兩個人都冷靜冷靜吧。

    蕭齊有句話其實說得很對,左右他已經是嫁進侯府的人了。

    哪怕有再多的誤會,他們也還有一輩子去化解。

    他踏進七個月未曾進過的房間,裡面陰冷的濕氣和刺鼻的霉味沖的他一個激靈,而蕭齊正若無其事的斜倚在那張單人小床上翻著一本書。

    紀嵐予走近一看,竟是一本《雨霖鈴》。是庄如是曾贈他的書。

    紀嵐予忍下心中不快,將那塊玉佩擱在有些霉斑的小桌上,淡淡道:「你落了東西。」

    「放下吧,」蕭齊面無表情地將書掀過一頁,「是我的人辦事不仔細,給侯爺添麻煩了,我回頭定當好好教訓她們。」

    這話說得客氣,可蕭齊的目光卻半寸不偏地黏在那書頁上,一眼都沒看紀嵐予。

    紀嵐予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忍不住道:「你要是不想看見我,侯府多得是幹凈寬敞的閑置房間,隨便你喜歡哪一處都可以搬去住,為什麼偏要在這裡糟踐自己?你看看這屋子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侯爺言重了,」蕭齊繼續翻著書,「我並非不想看見您,我只是很想看見如是罷了。」

    「你……」紀嵐予被他噎得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過了半晌才道,「齊兒,你理智一點。」

    「我沒有不理智,不用侯爺來教我大道理,」蕭齊終於合上了那本書,翻身起來坐在床上看了看紀嵐予,「這屋子是如是的,我在這裡住著,睡他躺過的床,坐他坐過的榻,執他握過的筆,我心裡就還能有那麼一點兒安慰,可要是這點兒安慰侯爺都不允准,那蕭齊可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好,好,好,」紀嵐予將四指狠狠扣進掌心,彷彿是用了所有的力氣才點了點頭,「那我命人將這些東西盡數搬去別的房間,這裡實在太過陰濕,你不要拿自己的身子胡鬧。」

    「不必,」蕭齊面冷似雪,聲寒如霜,「侯爺若是有需求,只管提前通傳一聲,我保證會把自己收拾的幹凈利索去伺候您。至於皇兄那裡,你不言我不語,他不會知道,就算是他知道了,本王自己做的事自然會自己擔著,保證不會牽連侯爺分毫。若是您擔心我的身子,我所求也不多,只要多添一個炭盆子來即可。」

    紀嵐予苦笑一聲:「原來在你心裡,只有庄如是對你才是真心相待,而本侯娶你,就只是貪戀你的絕色容顏,純粹為圖魚水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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