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卿歌從男人懷裡醒來，這一次，他沒有再像往日那般忐忑不安，而是用大膽又愛戀的目光，看著男人的俊美容顏。

他越看越喜歡，越看越移不開眼。一隻小手直接摸上了男人的臉。

「醒了？」男人磁性的嗓音在柳卿歌耳畔響起，語氣里滿是慵懶和愜意。獨孤煜抓住那隻大清早就在自己臉上作怪的小手，放在嘴邊親昵地吻了兩下。

「你知道嗎？從前在你懷裡醒來的時候，我都好怕你會突然踹我下床。」柳卿歌埋怨道。

「嗯，我是故意的……」既然兩個人昨晚都把話說開了，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你是故意的？！」柳卿歌故作驚訝道。

「嗯，因為我控制不住這顆心，它時常因你而興奮不已。」獨孤煜拉著柳卿歌的手，放在心口。

柳卿歌感受著手掌下「砰砰」的跳動，滿意地笑了。

「對不起，因為這種失控，所以總是對你惡語相向……對你惡劣斑斑……直到差點失去了你，才知道……那不是失控，而是因為，我愛上你了……」獨孤煜溫熱的呼吸灑在柳卿歌的脖頸上，弄的他有些癢，可是他現在更想哭。

「你現在還想故意惹我哭麼？」柳卿歌努力憋住了眼裡的淚花，嬌嗔道。

「我怎麼捨得……」獨孤煜伸手抹了一把柳卿歌溢出眼角的淚珠，「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可若是心中有愛者，又何懼憂與怖？我先前總認為你跟著我會吃苦受累，認為你對我有其他企圖，害怕為情所困，被情所傷，只一味地逃避。如今方知，之所以心生這麼多的憂愁和懼意，不過是因為我愛你……卻又不夠愛你……」

「那現在呢？」柳卿歌聽完他這一番話，眉眼間俱是笑意。

「你說呢？」獨孤煜挑眉反問。

「你又故意欺負我……」柳卿歌輕輕打了他一下。

「只欺負你行不行？」獨孤煜忍不住笑了出來。

柳卿歌一時間竟看痴了，「這些日子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笑呢……」

「現在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想我笑，我便笑，你想我哭，我便哭，你想我如何，我便如何……」獨孤煜一開始還帶了幾分逗弄之意，可是越說到後面，神情越是肅穆。

「其實……我都知道的……」柳卿歌靠在他的懷裡，緩緩開口：「某個口是心非的大壞蛋，會在我發燒口渴的時候，拿刀子劃破自己的手，讓我喝他的血。會在我餓肚子的時候，故意說包子不好吃，然後凶神惡煞地看著我把包子吃掉。會在我冷的睡不著的時候，悄悄把我攬到懷裡，第二天又惡劣地把我踹下床，明明臉上的表情惡毒又冷漠，卻在踹到我的時候偷偷泄了力……」

「你就是在故意欺負我……」柳卿歌憤憤地說道。

「是為夫錯了，讓娘子受委屈了，娘子想怎麼罰為夫，為夫都全盤接受。」獨孤煜急忙認錯。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柳卿歌也不扭捏，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懲罰：「那就罰你……跟我好好過一輩子！」

哪知獨孤煜卻搖了搖頭，「你不樂意？！」柳卿歌當即就瞪了他一眼。

「一輩子……怎麼夠呢？要罰就罰我……寵你生生世世如何？」獨孤煜笑道。

「又故意欺負我！」這次，柳卿歌直接揪住了男人的耳朵，紅暈卻悄悄爬上了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