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並不困難，找一個合適的天氣也並不困難，杜卿卿被昌悅煩的實在沒什麼借口了，第二日就答應了帶她們出去。

齊欣然性子冷，但竟然也答應著去了，最後再加上江小憐和杜靈玉，以及跟著的杜央，到了畫船上的時候，就有著六個人還有剩下的幾名婢女了。

江小憐上了船之後沒什麼別的事情可做，她就只是靠在船舷上，看著在船上畫畫的江小憐，身邊坐著的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冷默的齊欣然。

其實，杜卿卿跟齊欣然接觸並不是很多，畢竟，一個在北邊，一個在蘇州，兩個人相見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但是齊欣然之前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候的齊欣然看起來真的還有點人氣，只不過，後來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真的耐人尋味。

杜卿卿眯了眯眼睛，今日出門，她穿了一件稍稍有點女性化的裙衫，畢竟是出門來的，穿一身黑色太壓氣氛。這話是江小憐說的，杜卿卿特別縱容江小憐給她選了一身不算花哨的女裝，連一頭長髮，也稍稍的挽了起來一點，看起來沒那種犀利的感覺了。

江小憐今日跟杜卿卿穿的是同色的衣裳，不過她穿出的感覺是那種溫溫婉婉的小家碧玉的感覺，坐在船上畫畫的時候就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杜卿卿眯著眼睛看得痴了。

也許是眼神太過於專註，惹來了齊欣然的探究的眼光。

「你，你和她？」

齊欣然蹙眉，她來之前定然也是調查過杜卿卿的，自然也對她多多少少有那麼點了解，本來以為是傳言，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

畢竟，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杜卿卿也沒想過要藏，所以，這麼看起來確實是真的了。

只不過...齊欣然看了看那邊在船上玩的正歡快，根本不明白別的事情的杜靈玉，聽見杜卿卿嗯了一聲，算是沒有否認。

齊欣然有點錯愕，杜卿卿承認了，自然就是真的了，本來還想多嘴問一句以後怎麼辦，又突然想起來，整個杜家是杜卿卿作主，整個蘇州，也...齊欣然突然有些悵然，她曾經，也有過一個深愛的人，只是年少輕狂，她沒有杜卿卿的能力，也沒有杜卿卿的灑脫，導致了現在...

齊欣然嘆了口氣，突然有點想喝酒。

記憶力那個畫著艷妝的女子，穿了一身白色的大氈，在那梅花叢里起舞。

煮雪煨酒，對花看舞。

齊欣然那個時候還是北邊京城裡赫赫有名的貴女。

如今的齊欣然。

她微微朝後面仰著頭，把手舉起來，似乎是想蓋在臉上，手腕上的金色的鐲子閃了閃，映在齊欣然的眼眸里都是光影。

畫船上如今還算是其樂融融，那邊昌悅今日出奇的安靜，沒來打擾江小憐給杜卿卿畫畫，也沒靠近她那生人勿進的表姐齊欣然，只是跟杜靈玉在船上跑來跑去也不嫌累。

只不過，這樣舒服的時間沒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