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羌也沒想到林紹居然連他也敢抓。

他受了重傷，只能被林紹帶來的黑衣保鏢不甚溫柔地拖上了車，然後咣地一聲關上車門。

怎麼看也不像是來救他的。

而塔魯也被注射過麻醉劑後渾身癱軟摔倒在地上，繼而拖上另一輛車。一旁的段樓適時停手，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個今日早些時候送他去部隊的男人，然後不動聲色退到白識旁邊。

倒是精神略有些崩潰的金河的反應出乎眾人的意料。

他眼含激動地撲過去攥緊林紹的袖子，一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模樣。

林紹不冷不淡地笑了一下，語氣溫柔地安撫了男人，又擺擺手叫人將金河隔開，然後帶回車上。

待遇倒是比蘭羌好上不少，也成功安撫了金河已經敏感地幾經崩潰的心。

林紹定定地盯了白識一會兒，末了一言不發地看向段樓，狠狠蹙了蹙眉，「上車。」

段樓回首看了白識一眼，見青年抿著嘴唇沒有動作，立刻梗著脖子擺出一副抗拒的姿態。

林紹有點無奈，「入伍第一天就私自離伍，再大的來頭你也免不了受罰。」

「上車，別讓我說第三遍。」

————

白識順著廢舊工廠裸露在外的鋼筋爬到大約兩層樓高處，然後探身在橫縱交錯的鋼筋間摸到一隻老舊的攝像頭。

那隻攝像頭太老了，老到白識輕輕用手一碰，就撲簌簌掉下不少銹渣。

工廠的電路早就被切斷，殘存的攝像頭也早就失去了作用，無法使用。

可白識摸到的這隻卻還一閃一閃地發著紅色的微光，記錄下了發生的一切。

啪嗒一聲，取出一早便安置好的儲存卡。

白識原本的計劃中並不存在段樓這樣的變數，如今這張儲存卡中記錄下了段樓對抗塔魯的身影，對於是否還能將其作為扳倒蘭羌和金河的有力證據，白識糾結不已。

他不知道段樓為何會突然出現，龐大的資料庫瘋狂運算著，最終也只得出名為「預感」的結論。

白識闔了闔眼，「兌換瞬移卡，直接到林紹辦公室。」

「地點確認，瞬移卡已生效。」

待白識再睜開眼時，入目是一間樸素至極的辦公室，一張辦公桌椅，簡易的木質書架，還有一張磨得有些發白的沙發。

脫力感瞬間上涌，白識腳下一軟，癱坐進那張沙發里，腦海中藍鯨的機械提示音勉強喚回白識的意識。

「高級紅藥已失效，高級藍藥已失效，進入虛弱狀態，可使用體力卡，損耗本源一點，是否使用？」

白識毫不猶豫選擇了是。

體力卡生效後，虛脫至癱軟不能行動的感覺才慢慢褪去，但精神上卻依舊疲憊不堪。

紅藥提升的是體質，藍藥提升的是精神，失效後二者同時匱乏，不是單單一張體力卡就可以緩解的。

林紹將段樓送回部隊後，又將蘭羌和金河二人以養傷為名軟禁了起來，這才回到辦公室。

而青年已經歪著頭靠在沙發上睡得香甜。

林紹嗤笑了一聲，「你倒是對我沒什麼防備。」

白識微微睜眼，見著自己身上蓋著的外套，輕哼了一下，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