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小鬼聽完雎九的敘述徹底無語了。如果他還有眼皮，雎九一定可以看到他把眼皮都要翻上天了，「這有啥啊？看你扭扭捏捏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把你這樣那樣了呢！」

「別胡說！」雎九生氣地拍桌，桌上的骷髏頭差點彈起來，「上仙才不是那樣的人！」

「既然不是這樣那樣了，你跟個少女發春一樣搞毛啊！」小鬼把頭抱在懷裡，坐在床邊決定遠離那個情緒不穩定的神仙。

「不是啦！我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好吧！」雎九說，「再說奇怪的不是我啦，是上仙！」

「我看你家上仙很正常啊？」

「不正常！很不正常！」雎九把桌子拍得老響了，他激動地說，「以前上仙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他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

見雎九一臉驚恐地表情，小鬼無語地提醒：「哪有神仙被鬼附身的，你腦袋也被砍掉了？」

「鬼怎麼不能附身神仙啦？只要能壓制住對方，鬼也能將神仙奪舍，不過就是要受仙氣腐蝕，痛苦難當罷了。」

小鬼瞥了雎九一眼，問道：「你真覺得有人附身到你家上仙身上了？」

「倒是不太可能啦……」雎九說，「但是上仙說這種話真的很奇怪，什麼特別不特別的……」

「他只是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你罷了，」小鬼說，「不然你一直因為他送的東西過意不去，不就違背了他送你禮物的初衷了嗎？」

「什麼初衷？」

「你那次遇襲，其實他應該也有點自責吧，」小鬼說，「他當時還挺生氣的。」

「生氣？」雎九驚訝了一瞬，又撇嘴道，「上仙從來都沒生氣過，你又在胡說。」

「你……」小鬼快被雎九氣死了，他抱著頭走過去，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戳雎九的頭，「笨死你得了！怎麼會有人喜歡你這種笨蛋！」

「說得像有人喜歡你似的！哼！」雎九也不甘示弱地戳了回去，「你個小鬼頭知道什麼是喜歡嗎！還來教育我！」

「老子活了一百多年了！比你這個小屁仙懂多了！」小鬼左手捧著頭，右手伸出去戳雎九，有時沒戳到腦袋，戳到臉頰就留下了一個紅印。

雎九一邊跟無頭白骨對戳，一邊吼回去：「我今年五百歲了！活得比你久！」

「活了五百年懂事不過五年吧？」小鬼將自己的頭扔到床上，在地上跟雎九互相撕扯。

雎九說不過他，直接把小鬼的骨架拆了個幹凈，他舉著一截手骨，指著躲在床上的骷髏頭說：「你再說一句？」

這時敲門聲響起，雎九趕緊掀開被子把骷髏頭藏到裡面，將手裡的白骨頭丟到桌子底下，地上散成一堆的白骨被他用腳踢到下面藏起來，才敢去開門，他悄悄地把門打開一個縫。

上仙站在門口，見雎九隻露出一個門縫，便問道：「不方便？」

「沒有沒有！」雎九趕緊把門打開，「方便方便！非常方便！」

上仙剛踏進屋內，就看見屋內一團亂，床上凌亂不堪，桌上的茶杯都翻到了，還有幾個掉在了地上，桌子下面還有一堆白骨，正在自己給自己安裝。

「你……」上仙剛想詢問雎九什麼情況，然而回頭看見雎九的樣子頓時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

見上仙看著自己不說話，雎九問：「怎麼了嗎？」

上仙嘆了口氣，他抬手將雎九頭上的茶葉末拈下來，又給他理了理頭髮，問道：「又跟那個小鬼打架？」

那語氣裡帶著幾分寵溺，幾分無奈，跟他二哥真的是如出一轍。雎九便忍不住跟他告起了小狀：「是小鬼說我幼稚說我笨！ 他還說……沒人喜歡我這種笨蛋……」

上仙臉色一沉，道：「我給你的劍呢？」

雎九指了指床頭：「在枕頭下面放著呢！」

「上仙我錯了！那劍一砍我可就灰飛煙滅了啊！」從被子里鑽出一顆骷髏頭，知道上仙惹不起，他趕緊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