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見秦寧不說話，繼續說道，「我第一次遇見穆連棠，是我母親去世那天，那天我很傷心，魔怔一樣地在雨中行走。一直走到脫力，摔在了地上。然後，穆連棠撐著一把傘出現了。當時，我還不知道他已經是南宮淵的戀人了。覺得他很耀眼，彷彿撐起了整個天空，就在心裡默默喜歡上了。」

秦寧看了顧琛一眼，自己從不曾為他做過什麼，除了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他身上，不管他喜不喜歡，都對他死纏爛打。看來，自己的確是輸了。

「後來，本來想表白的，卻無意中發現他是南宮淵的戀人。所以只好把這份喜歡藏在心裡。」顧琛嘆了口氣，「其實，有時候我常常在想，我對穆連棠真的有那麼喜歡嗎？後來才漸漸明白，那種喜歡，包含的可能更多的是欣賞。我不可否認，那個雨夜他的出現的確讓我心動。但是後來，覺得他真的幾乎完美，就覺得這麼完美的東西，就應該讓人捧在手心裡愛護的。」

秦寧靜靜地聽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穆連棠用行動打動了顧琛贏了自己，說自己不想聽顧琛在這裡回憶他和穆連棠的那些美好與珍貴，還是說自己很抱歉沒有陪他走過最艱難的時刻。

「我……抱歉。」秦寧想了想，壓抑住想哭的衝動，「我不知道你們經歷了這些，是我自以為是了，之前不應該死纏著你。以後不會了，如果……」

秦寧還沒說完，就被顧琛吻住了。秦寧瞪大了眼睛，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任由顧琛撬開了他的貝齒，霸道地吮吸著他嘴裡的空氣。直到秦寧快被吻得窒息了，顧琛才放開他。

「你……」秦寧喘著氣，迷茫地看著顧琛。

顧琛摸了摸他紅腫的嘴唇，失笑道:「傻瓜，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要你道歉的。而是讓你知道之前我為什麼這麼護著穆連棠。我對穆連棠，很多感情都是停留在欣賞和好奇上的。」

「因為，我真的沒見過做人可以做到這麼天衣無縫的。無論在哪見到他，無論是偶遇還是特意見面，他都能保持溫和有理，張馳有度。可是，有一個小傻瓜呢，做事總是毛毛躁躁的，經常能把我煩得想殺人。以至於我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悄悄走進我的心裡去了，還傷害了他。」

「你……你才是傻瓜。」秦寧聽出了顧琛話里的意思，心裡有些興奮。

「那還生不生氣，還和不和別的男人混在一起了?」顧琛捏了一下他的臉，危險地問道。

「什麼啊，霍天才不是別的男人，他是……」秦寧還沒說完，就被顧琛捏住了嘴巴而發不出聲音了。

「還敢提其他男人的名字？嗯?」顧琛一副等著他認錯的樣子。

秦寧的兩片嘴唇被顧琛捏得嘟起來，無法說話，只能用大眼睛瞪著他。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啊，都不讓他把話說完。

「嗯？還說不說了?」顧琛見他只是瞪著眼睛，又重複了一遍。

秦寧看他一副不得答案不罷休的樣子，只能搖搖頭，顧琛這才放開了他。

把嘴唇解救了出來，秦寧哼哼了兩聲表示不滿，然後才又繼續快速地說道:「霍天是我的好朋友才不是什麼別的男人上次還是他帶我出國見識到很多東西的呢。」

秦寧連標點符號都不要地把話說完，還用手護住自己的嘴巴，顧琛本來聽到霍天的名字又有些生氣的，可是聽到秦寧說上次，他突然頓住了。

那一次秦寧告白，他不但拒絕了，還說了一些他不如穆連棠的話。想到這，顧琛嘆了口氣，「寧寧，對不起。」眼裡是無比的真誠。

秦寧也意識到了自己有點翻舊賬的意識，頓時有些心軟了，連顧琛改了稱呼都沒注意到。咬了咬嘴唇，秦寧有些不知所措。誰讓他那麼愛那個男人呢？所以即使他曾經那麼傷害自己，自己也不忍心報復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讓你別針對霍天了，我和他只是朋友關係。」秦寧低著頭，心虛地揪著衣角。

「噗，寧寧，那你和我，現在算什麼關係？」顧琛見他一副溫順的樣子，靠近了一步，低頭問他。

「我……我們……是……也是朋友?」秦寧一抬頭，就撞進了顧琛深邃的眼底，頓時心跳有些加速。

「只是朋友關係？」顧琛更靠近他一點，逼問道。

「我我我……」被顧琛的氣息所包圍，秦寧嚇得後退了一步，「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