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嚴同志在守著門口，這是防止他們逃跑，估計他在倒賣文物團隊里的等級不高，說話不作準，所以只能做些雜活兒，這個金同志就很不一樣，他的那股子狠勁兒一看就知道是混了很久的人了。

「安盛同志深藏不露啊，在我們隊里的時候真叫一個不顯山不露水，連考古隊李隊長那個老學究都被你瞞過去了。」金同志嗤笑道：「呵，你這是遇見了緣分，就跟定人了？」意指安盛看中了顧涼平，就跟人回北京的事。

安盛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隨意坐在了沙發上，表情從容，「金同志難道看不出來？我來北京不過是看中了老錢的隊伍，跟著他以後能拿到的東西比那些個青銅疙瘩好多了，與其多幹幾次，增加被抓的幾率，還不如一次到位，掙夠了收手。」他昂頭指了指顧涼平。「至於這小子，不過是個幌子，剛才要不是我聰明使計把人扛回來，你們說不定現在已經在文物警察手裡了。還不好好謝我。」語氣里滿是不屑和狂妄。

姓金的同志瞬間傻眼，這人是在玩變臉？還是一擺手換一張那種，剛才對顧涼平那樣，他真的以為兩人是那種關係，可他現在又這樣……人格分裂啊，我的娘誒。

這情況讓在場的三人都蒙圈了，那兩個河南來的同志不知道安盛可不可信，他給出的理由和態度很像那麼回事，舍河南而跟著北京的教授是為了價值更高的文物，可信度很高，倒賣文物的文物販子確實幹的出這種騙感情的事。（你不是在罵你自己嗎？）但他們怎麼都不敢真的相信，多疑也算是他們這行的通病。

在場的另一個人則是沒想這麼多，直接上手抽了安盛一耳光，抽完還想踹，被安盛卡住胳膊反按在了沙發旁的床上。

「安盛！你混蛋！」顧涼平破口大罵，又被按在了被子上。

身上的男子冷笑，「顧涼平，你不會真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吧？我像變態？以前對你的照顧和曖昧不過是因為要利用你，懂了嗎？」

「……懂。」顧涼平的牙縫擠出一個字，眼睛裡滿是水霧，嘴唇緊緊抿著，肩膀不住的顫抖，安盛鬆開了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嘖，真疼。」疼吧。

「咔噠。」門打開了，剛才的司機走了進來，看到這奇異的場面也沒問，只對姓金的人說。「老四找你。」

看了安盛一眼後，金同志出去了，其餘兩個人看守安盛和顧涼平。他去的就是司機去的那個房間，在那裡等著的是他們倒賣集團的首腦之一，老四，真名不知道叫什麼，在他們這行也沒有人會用真名。

「扣扣。」敲門聲。

「進來。」是個低沉的中年男聲。

金同志進了門，那個說話的男人坐在房間書桌前，背對著他。

「老四。找我什麼事？」

「那個安盛，能用嗎？」

「不好說，看起來像是同行，但不能確定。」

「晚上雷子有活，讓他把人帶著試試。」

男人的一句話讓金同志明白了，只要安盛的表現正常就能證明了，不過比這更簡單的方法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