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給謝蓮雅倒上一杯香氣撲鼻的茶，「蓮雅，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問過，你當初是不是喜歡我，我的貿然登門求親是不是給你添了煩惱？」

聽了這話的顧媽媽神情也變了，那個年代，自由戀愛，多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能違背，其實她的心裡是有個喜歡的人的，以前。

「老顧，怎麼突然說這個事了。」顧母沒有正面回答，這樣的回覆顧先生不會不明白。

「沒事，今天喝多了，媳婦，多擔待。」顧先生放開了顧母的手，端起熱茶喝完，從屋子裡走了出去，忘了關門，房間里只剩了顧母一個人，好不容易變得灼熱的空氣被門外的寒風吹進來攪散，她想起了與青梅竹馬的某個他吟詩作對正愜意的時候，父母告知她被許給了另一個人，那時她的心冰涼，如同現在的冷風灌進房間，把所有的溫度都帶走。

在家裡過了一個大年夜，顧父就離開了家裡，因為他們的工作實在是不能離人，臨走的時候他神秘的對自己媳婦耳語：我們的福祉少了很多年，如果可以我一定要從你出生起就去候著你長大。

自從顧父的那次強烈表白之後，顧母對於顧涼平的行為管的不很嚴格，對安盛也沒有很深的敵意了，但並不代表她支持兩人的關係，今晚大家一起吃完飯後，顧母也是看著他們倆各自回了房間之後才進了自己的房間縫衣服去了。

她縫製這件羊毛衫已經有幾天了，日夜趕著，就快完工了，這是給她丈夫的過年禮物，今天她剛縫上了一隻袖子，門外傳來了吹口琴的聲音，悠揚的音樂聽不出是什麼曲調，只是叫人心酸。

她想著口琴好像是丈夫買給平兒的禮物，這是平兒在吹吧，出於好奇，她放下了針線走了出去，外面天寒地凍，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屋裡和家人一塊聊天，院里黑燈瞎火的沒有人在，不過門口好像有抹光亮，她眯起眼往前看，大門口的台階上坐著兩個人，看身形，就是顧涼平和安盛兩個，她怒從心起，這倆人還學會私會了。

「冷死啦。」顧涼平捧著口琴的雙手冷的像冰坨子，不由分說就往安盛的口袋裡伸，結果從裡頭掏出個熱乎乎的烤地瓜，他把口琴塞安盛口袋裡之後就開啃了。

安盛笑著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給只顧著吃的平兒圍在了脖子上，他就知道這傢伙不會戴圍巾，戴好了才跟他說話，「伯母還在家你就這麼叫我出來，也不怕她看見？」

顧涼平不以為然，「那你這烤好的地瓜是打算給誰吃啊？呼呼呼！」吃太快被燙的直伸舌頭，他又說，「我看見你吃飯前往廚房爐灶里扔地瓜了。」

「喲，合著你早就惦記著了啊，小饞貓。」安盛笑罵，然後把人抱進了懷裡替他擋去從北邊呼嘯而來的風。

顧媽媽和兩個孩子僅僅隔著三米的距離，毫無疑問，她把他們之間的動作和話語都仔仔細細清清楚楚的看了聽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