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嵐吻得很爽，但丁香徹底石化了。

石化到耳邊曖昧的「嘖嘖」聲聽不見，口腔里另一條舌頭熾熱的溫度也感受不到，天和地好像合並在了一起，眼前一片白霧茫茫……

「卧槽！」程嵐猛地退出舌頭，攬著丁香慢慢下滑的腰，小力氣地左右拍著他的臉頰：

「香香！香香！吸氣！吸氣！再慢慢呼出來！慢慢呼！行行，就這樣呼氣……緩過來了嗎？」

眼前的白霧模模糊糊地變成了程嵐緊張的表情，不過不知怎的，那張俊朗的臉上總有白點點飄來飄去。

丁香虛弱地哼唧了一聲，訥訥地說：「還沒……你再順會兒……」

程嵐解開了丁香的襯衣，撫摸著他的胸膛慢慢順著氣。

程嵐：「好好，我再順會兒，你慢著緩。」

丁香：「嗯。」

等順了好長一會兒，丁香的魂漸漸回到了身體里，腦袋也慢慢清明了起來，眼前的白點漸漸消失了。

他這才看明白他和程嵐現在是個多麼糟糕的動作。

「砰——」丁香一下子推開了程嵐，程嵐猝不及防，後腦勺撞到了後面的不鏽鋼鐵門上。

丁香通紅著臉，抓起大敞的衣服遮住自己裸露的前身，嗖的背過身去，背對著程嵐系扣子。

但手指總是哆哆嗦嗦的，紐扣也是一直對不上位置，系得極慢。

等好不容易一顆一顆地系完了，丁香突然反應過來，轉回身目光複雜地看著揉肩的程嵐。

他心裡彆扭地想著，都是大老爺們，他幹啥要背對著程嵐系紐扣？

程嵐：「你——」

丁香：「你——」

兩人同時開口，俱是一愣。

程嵐率先反應過來，輕咳一聲，說：「你先說吧。」

丁香抿了抿唇，糾結地看向程嵐的眼睛，程嵐也大膽地任他看，面色如常。

只是背後緊緊握起的雙拳泄露了他的心思，而在丁香看不見的背部，汗已經把黑色半袖浸透了。

他在緊張。

他的媽媽和丁香的媽媽是極要好的閨蜜，理所當然，他和丁香成了竹馬。

很有緣分的，他們同時出生，同時學會第一句話，同時學會走路，同時上學，同時收到女孩子的情書，同時拒絕女孩子的告白……

可是卻不是同時意識到愛情的滋味。

在收到情書的那一天晚上，程嵐夢裡是丁香微紅濕潤的眼角、纖細柔韌的腰肢、粉嫩圓潤的肩頭……以及那聲甜膩柔軟的「喜歡你…」

半夜夢醒，程嵐感受到濡濕的內褲，無力地閉上了眼。

可是心中卻有一絲期待，期待著丁香會像從前那樣，跟他同時做了這個夢。

那樣的話，他們心意相通，自然地會成為情侶。

天亮上學後，程嵐試探著問丁香，昨晚的夢是什麼樣子的，是……春夢嗎？

可「春夢」倆字還沒問出口，丁香就撅起嘴趴到了課桌上，拿筆使勁戳著壓在手底的那本數學書。

氣呼呼地說他昨晚夢見了他變成了奧特曼，卻遇見了試卷變成的小怪獸，他怎麼打也打不過那個小怪獸，最後時間到了，他變回人了，然後世界就讓那個試卷怪獸毀滅了。

程嵐眼眸低垂，額前漸長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龐，教丁香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緒。

「小山風？」

「……沒事。」

程嵐牽動嘴唇，露出一抹淺笑，「上課了，老師來了。」

從那以後，程嵐一直陪伴著丁香，希望在一天一天無微不至的照顧中，丁香能漸漸意識到他的心意。

就算意識不到，丁香離了他，也會生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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