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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推開子衿，拉著他向外邊跑過去，只恨屁股後面沒有生出火箭，把我發射到無人的星球。

可剛跑兩步，我突然想起子衿頭上的貓耳朵還沒有付錢。

我又不得不狼狽地跑回去，看也沒看就往收銀台處扔了一張大票，連找的錢都沒來得及拿，就又向門外面跑去。

我想別人看我的眼神肯定很奇怪，他們覺得我是個舉止異樣的怪人，甚至會覺得我會是個不付錢的小偷，但我沒勇氣看後面的人了，只顧著悶頭朝前面跑去。

直到跑到停車場里，上了車，在這個密閉而私密的空間里，我緊繃綳的肌肉才得以放鬆下來。

我撐著方向盤大喘氣，扭頭看了一眼子衿。

被我拖到車上的子衿也在喘著氣，額頭浮上一層細密的汗，鼻翼小幅度翕動著，上面細微的絨毛微微顫動。

他也在扭頭看著我，在和我對視的一瞬間略微睜大了眼睛，目光澄澈，裡面有些許的疑惑。

我偷看他被他抓了個正著，心裡頓覺尷尬的要命，心裡也陡然生出一種對剛才粗魯行為的罪惡感。

我想把頭扭回去，埋在雙臂裡面，企圖做個鴕鳥。

但想到剛才子衿在公共場合的不合適行為，我又覺得我該和他說清楚，畢竟我現在，相當於是這隻人形小奶貓的飼養人。

我只好硬著頭皮迎上他的目光，握住他的雙肩，對他說：

「衿衿，以後像舔我、讓我抱著走這種事情，不能再在外面做了，要做也只能是私下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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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子衿說了很多，但我也不知道現在的子衿會不會明白這些人類社會默認的應該遵守的社會禮儀。

他只是認真地看著我，靜靜地聽我說，很乖巧，直到我講完才從嘴裡發出一聲輕柔的「唔」聲。

他的頭上還帶著剛才買的嫩粉貓耳朵，在烏黑的碎發上面異常的顯眼。

我回想起那時握著貓耳朵的感覺，那毛茸茸的觸感，像極了真實的貓咪毛髮。

襯得子衿現在，也像極了貓咪，同樣的可愛，同樣的乖順。

尤其是他嘴角翹起的弧度，和貓咪剛睡醒時那呆萌的笑容不無二致。

我突然意識到我帶著子衿逛了這麼半天，我又說了這麼半天，子衿很可能已經困了。

我正要從車後座拿個睡枕讓子衿休息一下，就看到子衿慢慢點了點頭。

我愣了一下。

他這是……

在回答我剛才問他「有沒有聽懂」的問題嗎？

所以說……他聽明白了我說的話？

我正想著，卻看見子衿的臉越湊越近，在我額頭上蜻蜓點水式的一碰，便歪在我的肩膀上，眨眼間呼吸開始綿長。

他……睡著了。

我摸著額頭上他碰我的地方，心裡悄然漾起一絲甜蜜，嘴角也抑制不住地翹起。

但感受著他噴在我脖間的溫熱氣息，我心裡也止不住的懷疑——他到底懂了我說的話了沒有？

這個額頭上的親吻，是他聽明白後的剋制行為，還是因為他想舔我卻因為困而做到一半就做不下去了？

從子衿剛才的表情上推理了半天，我依然沒有想明白他到底懂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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