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下雨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顏色上看不出太大的區別，但是昨晚他一直和她在一起吧？更早的時候不可能，所以是……

「你今天幾點起床的？」

趙凡且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手柔了一下她的頭髮才開口：「蓮子昨天就買好了，今天只是起來蒸一下罷了。」

陶下雨看向他，剛好對上他眼底細碎的光，讓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趙凡且！三個字滾在舌尖，五味已經陳雜。

「試試吧，味道比上次好了不少。」趙凡且拿了一塊遞到她嘴邊。

陶下雨細細品味了一下，是比上次的細軟了一些，香氣也更柔和。

「喏」禮尚往來，陶下雨也遞了一塊給趙凡且，趙凡且配合地張嘴。

小亭外雨打樹葉的聲音響起，大雨來了。

林間樹木茂密，本來就看不到遠處，這會大雨滂沱，遠處的樹木已不可見，近一點的也迷迷濛蒙，陶下雨將手伸到亭子外。

「啪」沿著小亭滴下來的水滴落在手上，又四下濺起了小水滴。「啪」又一滴落了下來，陶下雨翻轉了一下手，手心的水紛紛揚揚落向地面，「啪」手背上又落了一滴水，水順著手背往下流。

趙凡且看著她稚嫩的玩樂，又拿了一塊蓮糕遞到她嘴邊。

陶下雨就著他的手將蓮糕吃完。

「水滴滴在手上的時候感覺水滴也是有生命的，而且很頑強。」水滴分離，落入泥土，也許他們會在江河裡相遇，也許不會，將來他們會再一起蒸發，在雲彩里相遇，然後又一起墜落，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陶下雨將手收回來，趙凡且拿出紙巾給她擦手。

「咳咳咳……」

還來不及擦幹陶下雨就匆匆抽回手掩著口鼻咳嗽。趙凡且回頭看了一眼，換了一個位置，替她擋了二手煙。

陶下雨嘴角揚起笑意，其實她對煙並不敏感，只是剛剛太突然了才會被嗆到。她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的相處，開口問：「你好像不抽煙？」

趙凡且點頭，專註地看著他，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輕笑了起來。

「兄長說抽煙的錢要省下來給女朋友買零食。」

其實兄長自己也抽煙，他想學，結果兄長不知怎麼想的就這樣教育他，他後來也沒有在起過興緻，如今想來兄長說的卻是是對的。

陶下雨簡直想翻白眼。

「你的意思是我很能吃？」

趙凡且搖頭，速度很快。

陶下雨扭頭，這是什麼人啊。

「好了，好了。」趙凡且又從包里拿了一包牛肉幹給她。

好吧，雖然不想承認，在看到牛肉幹的一瞬間她是心動的但是一想到之前討論的話題，艱難地移開了目光，哼，她要做一個有骨氣的吃貨。

趙凡且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勾起了嘴角，將包裝撕開，再次遞了過去。

「不氣了。」

語氣與她哄侄姑娘們時別無二致。

「我已經成年了。」陶下雨接過牛肉幹。

「我知道。」趙凡且認真點頭，「我沒有戀童癖。」

陶下雨：……

等他們到仙鶴谷的時候，太陽已經露出了容顏，一個個水珠在陽光下顯得無比耀眼。鶴群似乎也習慣了遊客，即使有遊客在拍照圍觀，他們還是在淡定地覓食，散步。

「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浣熊之家了。」陶下雨更喜歡在出遊是隨心遊玩，少有拍照的時候，所以她對只能遠遠觀的鶴群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拉著趙凡且絕續前行。

棧道兩邊是比人高一點的芭蕉，山風吹過，高大喬木上的水珠紛紛滴落，雨打芭蕉的盛景就在眼前展開。

趙凡且拉住陶下雨，右手輕輕抱住她，左手伸開幫她擋住了紛紛揚揚落下的水滴。

陶下雨在落入他的懷抱的時候驚得閉上了眼，呼吸間除了山間雨後草木的氣息還有淡淡的洗衣粉氣息，他應該用的是沒有任何氣味的洗衣粉，聞起來幹凈舒服，當然還有汗液的氣息，並不是那種臭烘烘的，而是男性的氣息。

他的體溫透過T恤傳遞過來，一瞬間男性的感官包圍了她。

在初初的一瞬驚訝之後陶下雨立馬睜開了眼睛，眼睛看不到，所有的感官只能感受到他，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陶下雨睜開眼之後並沒有抬頭，因為她可以感受到頭頂灼熱的目光，她看著從棧道下穿流而過的，企圖以此平息心底的灼熱，但顯然望梅止渴之理在這裡完全無用，心中的灼熱愈演愈烈，心跳也在加速。

「好了」趙凡且適時放開了她，陶下雨看著他那淡定自若的樣子有些懊惱，明明向後一步就有一片很大的芭蕉葉子，他們為什麼不退後一步呢？

不過在看到趙凡且被打濕的頭髮之後她的懊惱也就煙消雲散了，慌忙拿出紙巾遞給他。

「擦一擦頭髮。」

趙凡且看著她，有一滴水珠順著發梢滴落，順著右邊的臉霞滑落。

「麻煩女朋友了。」趙凡且將頭滴下來，隨著他的動作又有一滴滑落，還真有幾分凄慘的意味。

陶下雨無奈，氣狠狠地拿起紙巾，落在他頭上的時候卻已經是正常的力道。

「我哪有那麼嬌弱，還要你給我擋著幾滴雨。」

「行隨心動」趙凡且淡然道。

陶下雨仔細給他擦了水汽順手摸了一把他的頭髮，一根根的頭髮都很硬，沒有任何手感可言。

趙凡且一動不動，好似不是他的頭。

他們的運氣不錯，到了浣熊之家的時候正好有好幾隻浣熊在覓食，小身子一搖一搖的啃著蘋果，煞是可愛，吃了一會之後又慢慢溜進了林間，或者爬到了樹上。

「你看。」有一顆樹上有好幾隻浣熊，其中一隻正面對著他們，浣熊似乎知道他們在看它，高冷地分了一個眼神給他們，然後慢慢轉了一個身，用背對著他們。

好冷漠。

「這就是傳說中的王的蔑視吧？」陶下雨轉了一個角度又站到了浣熊的前面，還伸出手對它揮了揮手。

趙凡且忍住笑意，小浣熊們確實很可愛，她的女朋友也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