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這個王爺性格極其惡劣
小說: 成為人生贏家才放過你 作者:书生九华 字數:4674 更新時間:2019-09-23 04:09:06
雖然那位嘴巴很毒的白王爺說著只給陸安之這隻受傷的弱雞幾天時間養傷。實際上一個多月過去了,他才想起將陸安之從院子里提溜出來溜溜。
陸安之傷口基本恢復之後,一直在院內練武,在訓練營里多年養成的習慣,每天若是不練幾下,感覺身體都是銹跡斑斑的。
而死士訓練營為他專門定製的暗器如今也休整好了,目前正安分的待在他的手指和手腕上,只等著何時飲血了。
今日還沒等他練完一輪基礎揮劍,侍衛便領著一隊侍女到了院子里,高聲通報讓他在一個時辰內打理好自己的儀容,換上王服同白王爺一起進宮。
這一個月陸安之一直待在院子里復健,每日練武之後便喝會兒小茶,拿上自製的釣竿在念安王府的御花園的池子里釣魚,悠閑地像是在養老,都快忘了他其實為人所制。
記得那個白王爺是要將他送到邊關的,罷了,不過是打仗罷了,死便死吧。
陸安之過得悠閑,而京城卻因為這個正在念安王府養老的小王爺炸成了一鍋粥。
京都傳聞白王爺十五歲時離宮周遊北白,一日遇險後被一個溫婉女子所救,倆人互相愛慕很快便有了露水情緣。
誰料白王爺突然受命回京,不得不和愛人分開,本想和她一起雙宿雙棲,但又出了皇帝駕崩兄弟禍亂朝綱的事,白王爺花費數年時間才處理好京中混亂。
待局勢穩定之後,這才派人尋找起當年那位紅顏知己,卻得知佳人已逝徒留孤墳,家中竟只留下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經過暗衛調查,他所愛的美人正是因為未婚生子而死,當年臨走之時美人未曾告知她已有身孕,苦苦等待十幾年,相思成疾,日日被人說不守婦道,最後含恨而死。
這個十五歲的男孩,乃是他失散多年的親生孩兒,半個月前白王爺才將人從鄉野接回。如今白王爺先是失去父皇,而後又痛失畢生所愛,發誓要讓這個兒子一輩子過得衣食無憂,彌補十幾年來的缺憾。
民間已經有不少文人開始書寫白王爺和此女的浪漫愛情話本,可謂是凄美異常。真心相愛之人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分開,互相思念,而後天人永隔。
白澤今年二十九,十五年前也才十四歲。知道古人結婚結的早,娃娃也生的早,可十四歲白澤有那個功能麼他?
還想著朝堂上怎麼圓突然蹦出個兒子的謊話來,沒想到這些沒事幹的裹腳布文人,自個倒是給他找好了理由,連故事書都出來了。
白澤正坐在馬車上翻看這些話本,眼睛幾乎是笑成了一條縫,身體也在小幅度的抖動,一副憋笑的樣子。偶爾還從馬車中間的點心匣子里取出一些小點心,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感覺嘴巴幹了便喝一口青禾奉上的茶水。
陸安之坐在馬車的另一頭,總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朝白澤瞥去。
吃完點心總喜歡舔一舔嘴唇和指頭,點心渣子總是會沾在嘴角,不厭其煩的用舌頭去舔舐……連吃東西的小習慣都一樣。
「你以為孤不會發現麼,那般肆意的打量自己的父親,看來你還需要一些關於德孝的教育。」他知道自己在看他?陸安之有一瞬間的驚訝很快收起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地板便半跪下去。
「陸兒知錯。」他為何會知道自己在看他,莫不是,他也在看他?
「錯?孤看你桀驁不馴的很,那便先不要用這雙招子了,省的平白惹人不快。」即便是那個人雙眼的目光已經挪到了地板上,白澤還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上,剛才那股灼熱視線的殘留。
他的臉頰、嘴唇、喉結……都被男人的眼神肆無忌憚的巡視著,身體內部好像有什麼熱量慢慢的滿溺出來。
不要用那種看著被你壓倒在身下玩弄的女人一樣的眼神來看我,你這該死的冒牌貨!
白澤的話音剛落,陸安之便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一瞬間什麼也看不到了。他對自己使用了某種巫術?看來這個白王爺和傳聞一樣,是個情緒異常不穩的瘋子,而且有些非人的折磨手段。
「……」陸安之什麼也沒說,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穩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閉上眼睛,竟是閉目養神起來。
對於這種變態,若是越發示弱,他便越有快、感,若知道了自己無趣的很,便不會再來逗弄了罷。
「哼。」還真是沉得住氣,還以為他會像個小女生一樣抱住他的腿,求他將視力恢復原樣,這人倒是比其他人多點骨氣。
青禾看著眼前這對『父子』詭異的氣氛,閉緊嘴巴,當做自己是一朵植物。
「這話本倒是胡編亂造的有趣,不過,其中倒也說對了那麼一句。」白澤將陸安之的視力暫時屏蔽了,看向陸安之的眼神也沒了之前的偷偷摸摸,幹脆直接面向陸安之的臉,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他來。
若不是這人,他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是他魔障了吧,這個人只是遊戲控制者新開發的某種惡趣味罷了。
「這東西還能有說對的?」青禾見白澤笑眯眯的,不像是很不高興陸安之之前的冒犯,便大著膽子和白澤搭起了話。
「我於所愛之人相隔——無法相見。」白澤嘲諷似的輕笑著,將手上那一卷竹簡輕輕左右手拋擲著玩耍,突然整個捲軸在他的手心裡化為了灰燼,留下一小撮灰塵也被他揮袖抹去。
這個惡趣味真的糟透了,更遭的是他吃這一套,還被吃的死死的。
聽聞白王爺的話,陸安之心裡猛的揪緊,想張口說什麼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得將嘴巴珉成一條直線,他這是什麼意思?
「王爺,到了。」就在車內的氣氛變得無言之時,車夫小聲通報傳了進來,白澤身邊的青禾立刻拉開圍簾,將白澤扶了出去。
陸安之這時候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能看見東西了,便跟著白澤下了馬車。
馬車旁邊已經有一頂軟驕等著了,眼前是兩扇巨大的金色金屬門,站著十幾個身穿金黃色鎧甲的士兵,繼續往前看去,還有十幾道這樣的門,一條大道直直的通往皇城內部。
『恭迎王爺!』侍衛連番跪倒在地。
白澤揮手示意他們起身,剛從馬車上下來,整個人又重新懶懶的躺到了軟驕上,那雙漂亮的大長腿從裙褲的縫隙里露了出來,他沒有穿內襯的褲子,也沒有穿鞋……其他人趕忙將視線埋在地面上,恨不得變成鴕鳥將自己的腦袋也插進土裡,只有陸安之面色冷淡的依舊看著他。
呵,居然不躲?看傻了?白澤唇角勾起一抹壞笑,用腳尖挑起了陸安之的下巴說道 ,「小王爺今日惹了孤不快,因而孤王要懲罰小王爺,這軟驕便由你來抬罷。」
「兒臣領命。」像是沒有注意到白澤的刻意侮辱刁難,陸安之接過了前方轎夫的抬桿。
「嘖,無趣的小鬼,走罷。」白澤用腳心抵在了陸安之的臉上,腳輕輕使力將人推開,而後重新讓轎夫將軟驕抬了起來,自顧自的吩咐人離開,獨獨沒有叫上陸安之。
沒有等到什麼指示,陸安之無法,只得在太陽下站了快半個時辰,這才等來姍姍來遲的小太監將一面金牌和一匹馬交給了他。
「白王爺令,小王爺可持金牌享皇城縱馬之權,還請小王爺自行移步朝堂,莫要錯過了時辰。」太監尖細的聲音穿到了陸安之的耳朵里,後者擦了擦臉上的汗,竟低聲笑了起來。
「……真是多謝。」各種意義上的多謝了,這混賬白王爺。
「小、小王爺客氣了。」被陸安之的笑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小太監行完禮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離開陸安之的眼前。
跨越了半個皇宮,陸安之這才到達金鑾殿階梯之下,只有白王爺的軟轎明晃晃的停放在宮殿門口,足以可見他的權勢之大,甚至可以一路坐轎入殿。
從馬上翻身而下,陸安之將韁繩交給了侍立在旁的太監便快步入了大殿。
殿內的大臣們都已經早早等候,甚至皇帝都已經坐在了御座之上,白王爺處在朝臣最前列,有自己專門的座椅和桌子,不用站在殿中侍君。
此刻正取出桌子上的那套茶具,自己給自己斟茶。手指把玩著茶杯,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偶爾瞥上他兩眼。
「這個傢伙……」還真是惡趣味的混賬。
陸安之因為被白澤擺了一道,如今反倒成了最晚來到大殿的人,還讓皇帝等著他。像是沒有看到周圍充滿打量的視線一般,陸安之踱步向白澤走去站到了他的身旁。
「孤的這個兒子還真是太過不懂規矩,桀驁不馴在家也不怎麼服孤王管教,不知此前的提議,皇上可答應孤否?」窸窸窣窣的討論聲被白澤出言打斷。
朝臣都看向御座上的小皇帝,後者笑眯眯的答道「舅舅說的便都是對的,依言所為。」
聽到皇帝任人擺布的回答底下朝臣嗡嗡的討論聲響成一片。
「皇上,我北白邊塞可不是孩子玩鬧之地,請三思。」人群裏手持白玉諫的尚書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一邊說著還一邊看著白澤。
奸臣逆黨,竟然妄圖擺布帝王!
「玩鬧?呵,你可還記得這天下姓白,可不姓劉,白家子嗣到邊軍慰問鍛煉有何不可?劉尚書你不擔心孤王唯一的子嗣到邊塞會有什麼危險,此行需要些什麼,卻說孤王是故意派自己唯一的兒子搗亂去的麼。」白澤突然將手裡的杯子拋到了桌面上,上好的白玉杯子撞擊桌面,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朝臣聽聞白澤所言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言誅心不以,竟是暗示劉尚書剛才說的話是要他斷子絕孫之意。
「天下姓白?你這奸逆之輩,這天下乃是當今聖上白起的天下,可不是你念安妖道的天下,我今日……」那個朝臣還未說完,便被陸丞相命手邊的人給捂住嘴拖了下去。
「今日劉大人突發薏症,恐不能繼續在朝為官了,皇上,您看——還是另指派能人擔任尚書令罷。」陸丞相不時看上一眼站在白澤身後當布景板的陸安之,笑眯眯的說道。
小皇帝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拿起身邊小太監遞來的糖果一顆顆吃著,點頭答應。
「陸愛卿和舅舅你們看著辦罷。朕累了,要去休息了,至於邊塞之事,就全由舅舅做主。」小皇帝伸了一個懶腰便扯下自己頭上的帝帽,扔的老遠,領著太監蹦蹦躂躂的朝內室跑了。
留下一朝的臣子尷尬無言。
「如此,無事便退朝罷。」白澤說道。
朝臣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大殿,白澤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整理一番自己的衣物,剛要離開,卻被陸丞相喊住了。
「白王爺留步。」陸丞相一邊朝白澤走來,一邊不時的朝他身後的陸安之看去。
「何事?」白澤順著陸丞相的視線看去,正好和陸安之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倆人愣了幾秒,便都將頭都撇開了。
「這個……此子、你確定這是你的兒子?」陸丞相斟酌了一番用詞,還是決定明白的提問。向白王爺提問題,還是直接一點倒好,若是扯皮引經據典難保他不會突然發飆。
「不是我的兒子,還能是你的?」白澤挑眉反問。
從一上朝開始就一直看著白陸,看什麼看,看上了他我也不會讓給你。
「實不相瞞,當年先皇導致寧家內亂,京城一片火海,我陸家曾丟失了一名男嬰,算起年歲也當是十五歲左右,白王爺您的孩子……於我當年有幾分相似,是否。」陸丞相有些尷尬,白王爺打趣的話,還真就是事實。
陸丞相還想說什麼卻被白澤揮手打斷,後者仔細的看了看陸丞相的模樣,突然大笑起來。
他真是艹尼瑪了遊戲主編,一個冒牌貨陸安之還不夠,現在還得加上一個老年陸安之麼!
「此事不要再提!白陸明日跟隨駐邊軍去往南白交界,丞相的三子不是應當在駐地守邊麼,到時候孤的兒子還要勞煩他多多關照。」白澤說完便入了軟驕之內閉目養神,看起來是不想再多說此事。
看樣子白王爺是要鐵了心裝作不知道這回事了。
「這……」看著眼前的陸安之,陸丞相嘆息不已,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這裡。
也罷,這個小兒子跟著白王爺絕不會吃虧,他這些年丟了的兒子終於找到了,心裡也放下了一塊石頭,知道他好好的便好,不求其他。
「邊塞?」陸安之騎上了馬,正好架馬走在白澤的身邊,開口問道。
「孤要你替孤打天下,你可有什麼不滿?還是……想著回什麼陸家享受榮華富貴?」娶妻生子?白澤猛的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陸安之的臉,想從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什麼不甘或者怨恨來。
你要離開我,和其他人結婚生子麼?!
這個表情,你看起來就像是要哭了啊,傻子。
陸安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摸白澤的頭,收回手時指腹輕輕的磨砂了一下白澤發紅的眼角。
「我哪裡也不去,你叫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如果他真的再也不能回到真正的白澤身邊,那麼便儘力完成眼前這個白澤的要求罷。
就算是卑劣的將倆人當做一個人,給他這條命才有繼續留下的價值,也給自己一個繼續苟活的理由。
「呵,你倒是很會說話。」白澤拍開陸安之的手,用袖袍將自己的手藏了起來,整個人縮成了一團,這樣才能掩蓋住他發抖的身體,和嘭嘭直跳的心臟。
太像了,剛才的眼神太像了,這個該死的遊戲真的有毒,這個小鬼真的毒量不輕。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開始後悔將這人扔進南白那潭渾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