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忽然出現了很多人。

付玉汐當即就想要掐死自己，既然所有的屍體都是在冷宮發現的，那冷宮肯定會有人埋伏啊，等著下一次作案什麼的……

看了看遠處的「屍體」，付玉汐默默流淚。

我的樂子……

旁邊有人向著屍體走過去。

付玉汐死死的看著他們的動作。

「無需擔心。」低低的聲音想起，「她已經死了。」

付玉汐轉過頭，林澤言？

呵，你以為妖怪這麼好殺死嗎？

付玉汐冷冷的勾起唇角，心裡陰暗的想道，面上卻乖巧的點點頭。

「你怎麼在這裡？」

林澤言想起來這個問題，「為什麼會被她追著跑？」

付玉汐無辜的眨眨眼，小聲道，「我……打掃樂館太遲，出來的時候……遇見她……了……」

看上去可憐兮兮的，聽上去也可憐兮兮的。

林澤言的心底最柔軟的那一根弦被波動，居然有一絲心疼。

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他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付玉汐卻忽然驚恐的瞪大眼，對著遠處的官兵大聲喊道，「小心——」

林澤言趕緊抬起頭，雙眼微睜。

只見不遠處的屍體突然就像是活了過來，已經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雙臂爆長，卡住了兩個侍衛的脖頸。

輕輕一捏，那兩個可憐人就停止了呼吸，頭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哈哈哈……」

屍體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發出駭人的笑聲，在這樣的夜晚里驚悚至極。

林澤言臉色不變，手指已經撫上弓箭。

「沒用的。」付玉汐忽然開口，「這是畫皮妖，普通的弓箭對她沒有用。」

林澤言看不清表情，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付玉汐一愣，笑，「反應很快啊，二皇子。」

林澤言緊緊的盯著她。

「我也是妖啊。」付玉汐的語氣很輕鬆，湊近林澤言的耳邊，「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不會傷害你。」

林澤言：……

誰要你保護！

憤怒的在心裡罵了一句，林澤言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卻對上她明艷的笑容，有些狼狽的撇開頭。

奇怪的是，知道對方是妖的那一瞬間，林澤言卻並沒有多麼驚慌。

反而是有一種淡淡的安心感，就好像……本該如此。

這種心態很奇怪。

明明知道現在發獃是不對的，也是極其危險的事情，可是，他卻只能楞楞的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

他，動不了了？

「哎呀，人都快要死光了呢。」是付玉汐的聲音，帶著三分媚意，「看不出來，姐姐還挺厲害的嘛。」

「少廢話！」小桃紅的聲音變的暗啞難聽，「你的這張臉，我今天是一定要得到的！」

林澤言僵硬的站在原地，看不到情況，只能夠聽著時不時的打鬥的聲音，心裡著急。

這種著急，很……突如其來。

他自詡世上沒有人能夠讓他擁有除了冷漠之外的任何情緒。

就像以前，他獨自一人在西北大漠中走失，都沒有過別的想法，當時，即使是直面死亡的時候，都只是靜靜地接受。

而眼前3這個女子，卻兩次三番讓自己這顆冷漠的心，發出不一樣的聲音。

第一次的時候，是無奈。

第二次，是惱怒。

第三次，是焦慮。

這是一見鍾情？不，他自認為不可能。

比起愛情，這更像是細水長流的相處之中產生的，銘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獨獨屬於她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