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言此人，心硬如鐵，冷漠無情。

卻在此時此刻，有些不知所措。

心裡不忍，面上卻仍舊是嘲諷，「怎麼，我說我不信讓你覺得委屈了？」

「沒有。」付玉汐的脆弱也不過是一瞬間，下一刻就恢復了正常的模樣，不過原本媚意橫生的臉卻在微弱的燭光下顯得有些冰冷，聲音中也少了幾分嬌俏。

「不管二殿下是否相信，玉汐都只會有這一個回答。」

林澤言沉默，放柔了語氣，「既然你不想說出來，那本殿下也不會勉強。」

「多謝二殿下。」付玉汐露出疏離的微笑，「更深露重，殿下一路走好。」

林澤言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即使是他明確的知道自己錯了的時候。

更何況，此時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就只能神色冷漠的拂袖而去。

林澤言剛剛從窗戶口跳出去，付玉汐就「啪」的一聲關上窗戶，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哼。」付玉汐惡狠狠的冷哼一聲，趴到床上，踢掉鞋子。

然後飛快的把自己卷進被子里。

付玉汐畢竟不是人，恢復力還是很強大的，只一個晚上淺淺的睡了幾個小時第二天就精神滿滿。

但是她還是不開心，所以在早上林澤言來給皇後日常請安的時候，付玉汐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林澤言本來心裡還有些愧疚之類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發現自己每一次和她的眼神對上對方都快速把眼神移開的時候，那種所謂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變得有些窩火了。

特別是放林澤修來請安，兩個人郎情妾意濃情蜜意的眼神交流情意綿綿的時候，這種暗中窩火變成了惱怒。

所以在林澤修要離開，皇後讓付玉汐去送他的時候，林澤言順便也就告辭了。

於是付玉汐從送一個人變成送兩個人。

「玉汐，最近靈兒有沒有調皮？」

林澤修憋了好久，終於吐出這樣一句話。

其實是想要說一些別的事情的，但是在大殿里有皇後在，大殿外有林澤言這個名義上的弟弟的存在，有些話……就不方便說出來了。

「回太子殿下，小格格很乖巧。」付玉汐低著頭，刻意不去看前面的兩個人。

隨後林澤修又問了幾個關於林靈的事情，付玉汐詳細的回答了。

林澤言在一旁聽的渾身都不舒服。

「皇兄若是實在掛念靈兒，倒不如接回去，豈不是更好？」林澤言淡淡道，「何必如此麻煩去詢問一個小小的宮女？」

「沒辦法。」林澤修看上去倒是有些無奈，「靈兒這丫頭，說是喜歡玉汐喜歡的不得了，威脅我說要和玉汐一起住，不然就不要我這個父親了。」

說完還嘆息一聲，看上去要多憂鬱，有多憂鬱。

付玉汐乖巧的站在一邊，跟在後面走著，林澤言也是不明意味的笑了一聲。

一時之間，三人之間沒有一點聲音，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只能沉默的一直走，直到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