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夜回去的時候，一整天也沒有什麼心思做其他的什麼，林子舒叫了她幾次她也不搭理林子舒，從前她想要得到母親疼愛的時候，林子舒從來不管她和林子時，只有她和林子時兩個人相依為命。

如今呢？林子舒這般的惺惺作態又是為了什麼？就算是林子夜不用腦子去想問明白的。

為了和蘇家聯姻，為了錢，為了林家的生意，終歸沒有一樣是為了她和林子時的，為了那些身在之物，她覺得林子舒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先是把林子時送進了蘇家，現在又是她，她們姐妹兩個人在林子舒的眼中什麼都不是，沒有母親的疼愛，沒有所謂的親情，只有利用。

對此，她已經看淡了許多，雖然心裡還是有幾分難受，但總歸比抱著巨大的希望要好很多。

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林子夜也不怎麼睡的著，冷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來，吹散了滿屋子的困意，她想了一晚上蘇遇白和上官瑩的事情，想著他們兩個應該有著怎麼樣的關係，她是不是無意中摻合了什麼，上官瑩對蘇遇白，不似她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在乎，林子夜能感覺到的。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懷疑自己的好朋友和未婚夫，但是看著蘇遇白對上官瑩的笑容，還有上官瑩的那句話，還有他們離去的時候同一個方向，上官瑩對待柳依依的冷漠，她心裡很疼，很疼很疼，疼的她沒有辦法呼吸，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

林子夜猛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或許是因為她真的喜歡蘇遇白了，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他溫柔的笑容，喜歡他對待她的一切好，喜歡他喚著她的名字，「子夜，子夜。」

他總是那般笑著，溫柔中帶著幾分她看不懂的東西在其中。

林子夜想了許久，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得把心裡的疑問壓下去，或許真的是她太小心眼了，她和蘇遇白之間原本就不可能，可是為了他她依舊會難過，會生氣，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會想很多不明所以的東西。

夜越來越深了，可是她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忽的似乎想起了什麼，起身來去了子時的房間。

屋子裡的陳設還是和當初一樣，和子時剛剛離開的時候差不多，整潔而又幹凈，應該是林子舒吩咐家裡的傭人也時常打掃著這裡。

桌子上放著她和林子時的合影，一模一樣的兩個女孩子笑的格外的燦爛，銀色的月光順著窗檯的縫隙灑進屋子裡，給整個屋子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芒，林子夜怔怔的看著桌子上的那張照片，伸出手來，想要撫摸那個女孩子的臉頰，手指停在了半空中，怎麼也沒有辦法伸過去，彷彿之間有一道無形的牆，她怎麼也沒有辦法逾越那一道距離。

終究是被什麼打敗了，林子夜猛地收回了手指，看著那照片哭了起來。

子時，子時。

是我對不起你。

因為我發現，我真的愛上蘇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