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驚變(二)
小說: 媳婦,來一起坑錢麼 作者:榕语 字數:1981 更新時間:2019-09-23 04:54:16
武泰帝旨意傳來的時候,趙小狸臉色微紅,氣息有些急促,逗弄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白貓,曦元殿內的地龍燒得旺盛,傳旨的小太監差點被這股駭人的熱浪熱暈過去。
「陸佑謙出事了?!「
趙小狸此時的表情和陸佑謙被魏龍抓住時的表情如出一轍,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演變到這種地步。
是他們太輕敵了。
「安排馬車,我要出宮——咳咳咳、咳咳——」
「殿下,您昨夜回來便有些發熱,應該好好休息,若現在又出宮,怕是會……」貼身侍女擔憂道。
趙小狸腦子裡此刻一團亂麻,他想馬上見到陸佑謙,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按理來說,撇開表兄弟這層關係,作為陸佑謙的知交好友,他也最應該避嫌,這件事讓他來查,陸佑謙怕是已經以死在爭取。
「不行,我必須出宮,對了,父皇把人關在什麼地方?」
「回殿下,此時陸公子應該已經在去天牢的路上。」天牢,關押寧國重刑犯的地方。
要是關進天牢,怕是連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父皇到底是何用意?!
趙小狸眼中流露出一絲狠厲,「我要見父皇,備轎。」
踏出御書房,趙小狸幾乎軟倒在侍女身上,他的身體還是太弱了。不過還好,經過他的據理力爭,陸佑謙被改為關入京兆尹府的大牢,這樣,就能找機會把他放出來讓他自己查。自己這副病弱的身子,根本經不起奔波。
經過這一番折騰,趙小狸還是染上了風寒。聽聞此事,皇後簡直氣瘋了,直闖了御書房差點和武泰帝鬧起來。
只是這事趙小狸就不知道了,在曦元殿休息了整整兩個時辰,終於在傍晚跨入了京兆尹府的大牢。
京兆尹林平狗腿地前後張羅著,趙小狸看著煩,打發了他走,才坐在了牢房裡跟陸佑謙說話。
陸佑謙,那副模樣委實有些凄慘,額頭上簡單包紮纏了條白布,臉上的血痕也沒有清理,坐在牢房的條凳上,面前擺著一看就是京兆尹為了討好他特地訂來的飯菜,可惜這廝一點沒動。
陸佑謙幽幽道:「我料著你該來了,只是看你這樣子,不會又病了?」
趙小狸吸吸鼻子,沒好氣道:「昨晚你拿了我的暖手爐走,仔細想想,這風寒有你一半功勞。還有,你這副模樣是想給誰看,趕緊擦了,我看著瘮得慌。」
「先不急,你想個法子,我得從這裡出去。」
「等明天吧,剛關進來就想走,你想視王法於無物?這件事鬧得很大,過不了兩個月就是會試,這些書生現在義憤填膺,簡直喪失了理智。我就搞不明白了,泄露考題這種帽子隨便亂扣,擺明了是想整死你。」
「想想還是我太仁慈,你把那個偷我書稿的宋明怎麼樣了,我要審他。」
「關在城郊的溫泉別苑裡。「
「嘖嘖,還是你厲害,不聲不響關了人家這麼久。「
「都什麼時候你還臭貧,抓他是為了誰,你知不知道就今天,為了讓你這孫子從天牢轉到這大牢來,我犧牲了多少,我還必須跟新的巡防營統領一起查案,鬼知道那是個什麼人!」
「新的巡防營統領要什麼緊,你是四皇子,除了宮裡的三位,誰見你不得跪?」
「我壓根不想管這事兒!咳咳,咳咳咳咳!」
「不用你管,你這病秧子把病養好就行了!至於那個巡防營統領,真要找上你去查案,你就帶著他滿上京轉悠。再不行,等我把人帶走了,你拉著他泡溫泉去。「
趙小狸捂著暖手爐,撕心裂肺地咳嗽,半晌,才說話,」陸佑謙,這事不簡單,我幫不了你,你得自己去查。父皇那裡,說實話,我看不明白。「
陸佑謙伸出手,揉揉趙小狸的頭,「我會搞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嗯,我走了,你忍一晚……呸,活該你住一晚。唉,對了,你跟那沈靜秋怎麼回事兒?」
收回手,摸摸下巴,陸佑謙若有所思,「就睡過幾晚……」
「什麼!咳,咳咳,咳咳,你們睡了?!!」
悄麼楞登就睡了?!!!趙小狸眼睛睜得老大,嚇得不輕。
「行了,是有那麼點意思,但我這一廂情願呢。誒你怎麼還不走,我都困了,今天一天又驚又嚇,又睜著眼等你來見我,見也見了,麻溜滾吧。」
趙小狸那個氣呀,臉憋得通紅,氣呼呼地走了。
看著趙小狸的身影消失後,陸佑謙臉上的淺笑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凝重。
這件事,有夠奇怪的。
從最開始,利用太學的小廝宋明偷書稿,又讓他自己去賣給書店老闆。可宋明只賣了一家,估計對方沒有料想道宋明居然這麼蠢,放著這麼好的東西不多賣幾家。
那麼,後來的便宜書應該都是靠著這一批書翻印的。折桂書肆的老闆想法跟他一樣,知道這東西賣得少而貴是最好的,多了只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引來朝廷的關注,甚至直接將書禁掉。
死的兩個書生,仵作驗出是自殺,可自殺的理由太多牽強。全上京城至少彙集了寧國兩萬書生參加會試,其中只有兩千人選擇了參加太學預選試,就算預選試考不上,真正的重頭戲還是會試。
這個節骨眼去跳河自殺,純粹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根本不值當。孰輕孰重,讀了這麼多年書,難道這點道理都不懂?
還有御史的奏章,當時真是被砸昏了頭,真應該看看是哪位御史。御史是言官,但就算是要彈劾也必須掌握一定的證據,況且御史台的官員們大多自詡清流,做不來潑人髒水的事情。
那麼這奏章但凡多給兩位御史看過,也不至於就這樣言辭激烈地呈上去。顯然,是這位御史受了誰的指示。
那麼,這個下指示的人是誰?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