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沒使用過那些權力嗎？」

「權利？」

「權力，」白荼學我認真的樣子盯著我看。「人本身有許多權力，向惡向善，殺人救人，濫情專一，也可以選擇學習極端罪惡或者高級道德。我只是選了前者而已。」

所以她在我面前跟小黑裙毫無顧忌的放浪形骸是她的基本人權？

我一萬句髒話憋在胸腔吐不出來。

「那你覺得愛是什麼，是我嘴上對你忠貞不渝，身體卻可以萬人分享嗎？」

「我以為你不在意。」

我們的開始就是強迫和豢養，我恨她，又怎麼會在意她跟別人上床，只是這麼多年，逃不掉，殺不死，避不開，我被她擒在手心裡，也掙扎累了，開始接受順從。

既然白荼把這一切定義為愛情，那麼我也要用我的愛情標準規範白荼。

「我在意。」卻不是什麼吃醋情意綿綿的在意，我只是不能接受骯髒和污穢。

白荼眼神瞬間如閃爍發亮的星辰，藏不住的愉悅笑意從她唇角暴露出來，像突然在犯癮時候得到一大包糖果的小孩，她的驚喜模樣像個幼稚孩童。

「來訂個平等條約吧。」

我無視她的愉悅驚喜。

「你不再碰別的人，我也不碰。甚至可以儘可能減少結交新的朋友。但如果你心癢難耐，我也可以。」

白荼筷子一砸，眼神瞬間冰冷。

「你想逼我殺人？」

我一巴掌甩她臉上，手指打到麻木，手臂上的傷口剛拆了線，疼得我齜牙咧嘴，四周不乏看熱鬧的眼睛，白荼一把抓住我的手，目光在我手臂上停留一瞬。聲音居然是軟了下來。

「疼不疼？」

我抽回手。

白荼扯了扯自己被打腫的臉皮，淡淡檢討。

「原來你的底線是殺人啊。」

她怎麼能把這個詞語說得如此雲淡風輕，我慍怒起來。

「積點德吧白荼，罪孽太重小心不得往生。」

我沒有了吃飯的心情，看著火鍋呼嚕翻滾冒著燙辣的蒸汽悶悶不樂。

白荼捏我的手背軟了聲音。

「原來你相信來世？好吧，我去積德行善，下輩子還來找你。」

因為不正常閉經，西衾幫我開了調理身體的中藥，聞到那個味兒我就皺起了眉頭，白荼現在每天去公司前都多了一項任務，熬藥。

一開始她只是提醒我藥熬好了在陶電爐里，後來她發現我一滴沒動就在早晨把我抓起來盯著我喝，喝完作為獎勵會給我一顆大白兔奶糖。她說我吃糖都是皺著眉頭的。

還有一位心理醫生，我跟白荼商量她別去了，我先去聊聊看。可能是快年末，白荼做收尾工作也忙，壓著眉頭應允了。

我對心理醫生這個職業一直很有好感，不知道會是一位什麼樣的老師，我很期待。

如約在周末下午三點找到老師說的地址，我進門第一眼就愣了一下，她讓我在網上填過一張表格，問題涉及生活瑣碎，比如我平時不化妝，老師居然也是素顏。能看出來她的穿著也是簡白去繁，這給了我許多好感。

第一眼，我甚至生出了些許欣賞，每一個病人都容易愛上自己的心理醫生，我開始相信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