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碰巧第二節是體育課，七班同學紛紛來到體育館集合排隊，林書之和佐舟的個子比較高，且身高較近，被分到了前後並列的位置。

這是升高二以來第一節體育課，大家和新的體育老師還不熟悉，只知道他姓周。

按照老規矩清點人數，發現少了兩個人頭，班代何開軌朝體育館看了看，遲到的兩名男生正在趕來，轉頭和周老師報告。

周老師讓同學們站隊整齊，神情肅穆一些，見同學們一臉困惑和詫異的表情，周老師解釋道：「嚇嚇他們。」

於是眾人配合地擺出一副嚴謹而沉重的模樣，一些女生還是忍不住笑了笑，並不妨礙這詭異的氣氛。遲到的兩人一看形式不對，放慢腳步，在眾目睽睽之下鑽進隊伍里。

周老師瞥了二人一眼，呵斥道：「出來。」

二人又乖乖地從隊伍里站出來。

周老師把兩個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道：「男人就應該有個男人的樣子，像一個娘們兒一樣躡手躡腳是怎麼回事兒？！卧下來做俯卧撐，直到我喊停。」

兩人一一照做，此時隊伍里已經笑得東倒西歪，周老師折騰了幾下，又放過兩人，不死心地又追著罵了兩句。

回到隊伍里的一人站在林書之身旁，林書之調侃道：「感覺怎麼樣？」

那人拍拍手，無奈地嘆了口氣：「老子在那一站，他的口水全往我臉上濺，x他媽的，比老子以前坐教室第一排時吃的口水還要多。」

周圍的人又笑了起來。

今天的訓練項目是坐位體前屈，佐舟打架的時候身手靈活，可面對自己這把僵硬的老骨頭卻也是無可奈何，對著林書之求饒：「你輕點兒， 別那麼用力。」

林書之沒搭理他，也不知道答沒答應。

周老師一哨令下，坐在地上的佐舟努力伸長自己的手，想要碰到鞋底，卻還有足足五厘米的距離。

周老師走到他眼前，那張嘴停不住地奚落他：「我記得你可是籃球社的一員，長得這麼高，咋這麼弱呢？」

「你看看別人，你再看看你自己，這像話嗎？」

終於，佐舟忍無可忍，冒出一句：「大爺我腿太長了，沒辦法。」

周老師噓了他一陣，笑著走開。

林書之壓住佐舟的後背，倏地往前使力，佐舟的老骨頭髮出清脆的響聲，那雙手總算是碰到了鞋底，疼得他齜牙咧嘴：「嘶……」

林書之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報復他！

佐舟眼巴巴地望著周老師，希望他能趕緊吹哨結束這一切，沒想到他看了看計時錶，開始了謎一樣的倒計時：「還有十秒……九秒……八秒……」

停頓約莫五秒，又繼續倒數：「七秒……六秒……」

同學們叫苦連天，整個體育館充斥著怨氣：「老師快點！啊！我要死了……」

周老師笑得更加燦爛，「好好好，倒計時五秒……四秒……四點五秒……」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估計這位周老師早就被七班的同學眼神分屍了。

佐舟記住這個該死的男人，心裡默默豎起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