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壽宴2

錦言跟兩位嬸嬸到場後便跟老太太請安道：「孫女給祖母請安，祝祖母福壽綿長，事事順心。」

老太太看著錦言笑道：「坐吧。」

錦言落座後看著身邊的錦鈺說：「二姐姐今日操勞祖母壽宴辛苦了。」

錦鈺說著：「兩位嬸嬸回家也幫了不少忙，我不覺得辛苦。」

「姐姐做事利落，祖母的壽宴交給姐姐來辦是最好的，我真不知道將來誰能把姐姐這麼優秀的人娶回家。」

錦鈺低眉淺笑道：「嫁人的事情又不是我們能自己決定的，妹妹多慮了。」

錦言笑而不語，這時候蘇渙遠看著錦言說著：「聽聞錦言因為護駕有功被封為縣主殿下，如今一看錦言果真有林嫂嫂的風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蘇渙遠在這種場合談起錦言的母親那可真是得罪了不少人，但他本人早已經跟蘇煥生斷絕兄弟關係所以也不會在乎他的感受。錦言聽到這話後笑道：「二叔叔誇獎了，我哪有二姐姐賢惠。」

蘇煥生說道：「賢惠這是外人說的，我們自己誰也不清楚。」

「煥遠你閉嘴。」老太太發話道。

這時候李氏道：「哎呀外頭的賓客也都快到了，我們還是去外頭迎接吧，以免人家說我們鎮北侯的閑話。母親媳婦我扶您出去坐坐，您這個老壽星今日呀啥都不用做，就等著兒孫們給您祝賀便是了。」

老太太看著李氏道：「也好，大家都出去接待客人吧。」

錦言等人起身準備離開，這時一向甚少出現行為不端的錦鈺突然起身擋住錦言的身體，甚至還故意踩了她的衣裙，就在錦言的詫異中她儀態萬千的先行離開。

這時候錦笙上前說道：「三姐姐如今是越來越威風了，在這個家裡連二姐都敢比下去，想當初二姐姐是如何勸我的，說在這家裡但凡是跟二姐姐搶東西的都沒好下場，如今三姐姐卻比我更厲害了。」

錦言看著身穿一身湖色綢緞錦衣，身披紫玉綾羅披肩，頭上戴著珠花步搖扮相甚是美艷的錦笙道：「二姐姐賢惠，她不會跟我一般計較的。」

這時候錦笙說著：「縣主殿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我們都懂，希望縣主殿下能在這侯府里活的如魚得水般自在。」說完錦笙也走了。

這時候跟在錦言身後的春宜問：「縣主，這四姑娘怎麼都陰陽怪氣的，還有二姑娘也是。」

「因為看我不順眼，自然也不會給我好臉色看了。」說完錦言也走了。

來到外頭的時候已經是賓客滿棚，錦言遠遠的就看到張家姐姐也來了，錦言走過去叫：「張家姐姐。」

張書言見到錦言行禮道：「縣主殿下。」

「姐姐不必如此啊！」

「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點禮數的。」

「姐姐隨我來。」錦言拉著張書言落座。

兩人坐好後只聽見周圍的一些婦人在議論，都是在說錦鈺是如何的賢惠，把她誇得像一朵花似的，說她把老太太的壽宴是辦的如何的體貼有趣，一時間錦鈺的美名再次傳遍京城。

這時候張書言說道：「你家二姐姐現在簡直是世家子弟中的楷模了，人人都在誇她說她如何的好。」

「我家二姐姐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錦言說著。

這時候也有一些夫人前來問候錦言，卻都被錦言不冷不淡的回應尷尬得不願久留，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小廝的聲音說道：「寧王殿下到，宣王殿下到。」

這時候錦言緊張起來問：「兩位王爺怎麼來了。」

張書言也說著：「我也奇怪，之前從沒聽說他們要來啊。」

這時錦言不得已起身道：「我先去迎接，張姐姐你自便。」

「去吧小心應付。」

「嗯。」

顧商衍在看到錦言走來時目光就不自覺的被她吸引，今日錦言打扮得很清麗，一身淡藍色的衣裳，頭髮梳成時下最流行的髮髻，戴著簡單的頭飾令人舒服。

顧商衍越過錦鈺的身子露出笑容道：「清平縣主。」，他這一笑讓站在他身邊的錦鈺有些失落，現在連寧王都被蘇錦言吸引了。

「錦言妹妹。」顧商禮叫得熱情。

錦言見到兩位殿下後行禮道：「錦言給兩位殿下請安。」

顧商禮卻上前一步扶起錦言的手腕道：「妹妹客氣了。」

這時候蘇煥生說道：「只是家母小小的壽宴二位殿下蒞臨使我侯府蓬蓽生輝，還請二位殿下請裡頭上座。」

這時候顧商禮說道：「我許久沒見錦言妹妹，想跟錦言妹妹說幾句話，三哥先去入座吧。」

這時候錦言說道：「我陪兩位殿下一同入座。」

顧商衍看著錦言永遠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說著：「人家不想跟你說話六弟就不要勉強了。」

「三哥怎麼知道錦言妹妹不想跟我說話。」

「看出來的。」

「那三哥還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瞧得出錦言妹妹的喜好。」

這時錦言說道：「兩位殿下請吧。」

等眾人都落座之後錦言被父親留在身邊伺候，張書言看著忙碌的錦言跟身邊的侍女說道：「這錦言當上縣主後可真是忙碌，你瞧瞧她連一口茶都沒空喝。」

侍女落梅道：「姑娘，這清平縣主如今身份不一樣，想要拉攏和巴結的人比比皆是。」

這時候歌舞響起，當一位藝伎彈奏起《清風頌》的曲子後，在場未出閣的少女們都有一種想要翩翩起舞的感覺。錦言看著那位蒙著面的藝伎，雖然看不清臉但僅僅是看一雙眼睛就知道，那位藝伎就是當初錦笙得罪過的賀知遙。這蘇錦鈺將賀知遙請來賀壽，簡直是在打蘇錦笙的臉。

這時候顧商禮說道：「錦言妹妹可想跳一曲。」

錦言頷首淺笑的模樣將顧商禮迷住，他甚至不自覺的將身體靠近錦言，錦言發現後退避道：「若說舞刀弄槍我倒是擅長，跳舞這些的我真不會，倒是我二姐姐最擅長跳舞，她跳的一首《百鳥朝鳳》是真的美，堪稱一絕。」

這時候換好舞衣的錦鈺出現了，她身著輕紗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烏黑的頭髮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插著簡單不失大氣的珠花和一朵鮮花，她走到中央對著老太太行禮道：「孫女給祖母獻上一段《麻姑獻壽》，祝願祖母福壽無疆，子孫饒膝春秋不老。」

老太太非常高興道：「好好好，還是錦鈺有心了。」

這時候她身邊的張國公太夫人說道：「人人都知道這蘇二姑娘是京中第一美人，曾經一舞名動京城，今日還是托老姐姐你的福氣我們才能看看錦鈺的舞蹈啊。」

老太太很喜歡這樣的誇讚道：「那裡，錦鈺開始跳吧。」

錦鈺做好準備後看了顧商衍一眼眉目含情嬌羞一笑，隨著音樂聲響錦鈺緩緩跳動。長長的水袖甩動，翹首折腰的舞姿身上載來的若有似無的清香，美人跳舞惹來無數人的矚目。

錦言看著錦鈺的舞蹈低聲道：「我家二姐姐善舞，她跳的舞必定是京中第一的。」

聽到這話的顧商禮說著：「的確是舞姿優雅堪稱色藝雙絕，國色天香。」

錦言笑道：「殿下用色藝雙絕來形容我家二姐姐可不妥。」

顧商禮笑道：「也是，是本王說錯了。」

錦言繼續看著舞蹈，只見錦鈺在旋轉跳躍之後臉上已經是面帶桃花般的羞紅，她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對壽桃正如戲本里的仙女一般腳尖跳躍縱身飛起，輕盈的身子飛向老太太宛如天仙下凡一般。錦言看著這舞姿，突然錦鈺落地不穩向寧王一邊倒去，這時候錦言說道：「不知這一次寧王殿下是否還會英雄救美。」

顧商禮說著：「寧王是最憐香惜玉的，一定會接住你家二姐姐。」

錦鈺也覺得自己如此優美的倒向寧王他一定會接住自己，只是這一次她又失算了，寧王雖然沒有避開她卻也沒主動去接住她，只是叫身邊的侍衛將錦鈺接住，那一瞬間錦鈺失落到極點卻也隱藏好表情，她微微欠身後走向老太太道：「麻姑獻壽，請老壽星享用。」

老太太也看出了錦鈺的失落道：「錦鈺有心了。」

這時候在場的賓客歡呼道：「二姑娘好舞姿！」

「是啊，蘇侯你有一位非常優秀的女兒，真是大幸!」

聽著在場賓客的歡呼聲，李氏卻說道：「堂堂嫡女竟然當場獻藝，真不知該如何說的好。」

孫氏卻是一臉愁容的說著：「嫂嫂我家錦鑰又犯病了，我等會可能要早退，嫂嫂幫我應付一下。」

「去吧，孩子的身體要緊。」

李氏說完孫氏就起身準備離開，這時候酒宴也陸陸續續開始，無數的美酒端上桌面，無數的佳餚散發著香氣，整個侯府開始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這時錦鈺離開準備去換身衣裳，錦言也要回自己的院子換下剛下被踩髒的裙子，兩人同時離開。在回去的途中，錦鈺突然叫住錦言道：「妹妹酒喝好了嗎？」

錦言一臉不解道：「適才只喝了一點酒還沒醉。」

錦鈺慢慢的靠近錦言道：「妹妹今日真是威風，兩位殿下都一直圍著你打轉，真叫人羨慕。」

「以姐姐的名聲，姐姐以後也會這般的。」

「可是怎麼都比不上妹妹你了。」錦鈺越說越靠近，錦言步步後退，終於來到了荷塘邊。她看著錦鈺露出的笑容，她突然覺得蘇錦鈺偽裝得太好了，好到騙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