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還是那個卡號，我現在急需三十萬，我……」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慢下來了，不那麼急促了，似乎有一些鬆口氣的跡象。

「可是，我沒有這麼多錢……」容栗粒前段時間才還清在銀行借的錢，借出來的錢還了之前給他爸爸欠下來的一屁股爛賬。

「你姐姐，娜娜肯定有錢。」

「姐姐不會借錢給你的。」容栗粒想到容娜納盛怒的表情，搖了搖頭。「我現在身上頂多隻有三萬的存款。」

「……」電話那頭沉默了，接著掛斷了。

？？？

不是要借錢麼？怎麼突然掛斷了？容栗粒想著，大概是嫌錢少吧…

收起手機，容栗粒在原地躊躇了片刻，思考著自己是去打錢，還是去赴約。被他爹的一通電話打來，滿腦子和雷霆的黃色廢料心情都沒有了。

正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要不要和姐姐說一聲，電話又響起，這次並不是爸爸的電話，而是雷霆的。

「喂，雷先生。」響了好多聲，容栗粒才接起電話，問候一聲。

「怎麼了？心情不好？」電話那頭的雷霆似乎愣了一下，才問道。

「沒有啊，有什麼事嗎？」容栗粒強打起精神，恢復了往日陽光向上的模樣，聲音也不再聽上去無精打采，似乎剛剛那個垂頭喪氣的人，不是容栗粒似的。

「我到餐廳了，你在哪？」雷霆說話的語速不快，說起話來有板有眼的。

「我……快到了，還有十來分鐘的路程吧。」容栗粒走路過去的。

「好，那我等你。」

「不用不用，這不是時間還早嗎？那兒不是商業區嗎？你可以逛逛。」這才五點鐘，這傢伙就到了，然而他們預約的位置是七點鐘。

「我等你。」雷霆又重複了一遍。

「好吧。」這人是倔驢嗎？

還未掛電話，容栗粒走在路上，一輛轎車不受控制撞上人行道，而衝過來的方向，正是容栗粒的方向。

容栗粒躲避不能，卻看到了車內的人，是剛剛給他打電話的爸爸。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電話還通著的。

——

渾身都在痛，像是將他拆開又暴力得拼裝回去一樣。

感覺自己就是那國產手辦一樣。

「弟弟，你怎麼樣了？渴不渴？餓不餓？身上痛不痛啊，啊，對了，叫醫生，叫醫生！」睜開眼睛，耳邊迴響的是容娜納的擔憂的聲音，不斷地說話，不斷地搖晃自己身體，有點眩暈。

「別搖我姐。」

「哦，好好好。」容娜納撤回了手。「甜甜，可以幫我叫一下醫生嗎？」

「已經帶過來了。」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傳入容栗粒的耳朵，這聲音就是化作灰燼都認得，是雷霆的聲音，被老爸撞之前還和他通了話來著。

「雷霆你怎麼來了？」容栗粒許久不說話了，嘴巴幹，說話有些沙啞，聽在雷霆的耳朵里，確感覺到誘i惑。

「你被車撞了之後，警察給我打了電話。」雷霆直杠杠得站在床邊三步之外，回答得一本正經，看著容栗粒被醫生檢查。

「姐姐，爸爸怎麼樣了？」

「呵？那個狗東西，你還叫他爸爸？把你撞成這樣子！」之後，容娜納不嫌口水多少，說了將近半個多鐘頭，全是唾棄大罵僅僅只是給了兩顆jing子的男人。

「病人小腿骨折，需要多加休息，還有，病人家屬，說話的時候麻煩你小點兒聲。」護士來給容栗粒換了一組液體了，警告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容娜納這才停下嘴，掏出手機。「弟弟，你給我的那單南非生意，我正在聯繫，你手裡頭的生意都轉給我，你好生休息，聽到沒有？我把甜甜留下來照顧你。」容娜納似乎被手機的工作催了很多次了。

「娜娜你去忙吧，這兒有我呢。」田甜乖巧答應了照顧姐妹的弟弟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