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在彭校長臉上堆積成一朵燦爛的菊花，這讓蔡笙有些手癢。

他很想試一試他前幾天在網上學習的新招數——天山爆花手。

「蔡笙啊！你真是好樣的。平時還看不出你小子還是個記憶力方便的天才啊！你今天在至強大腦海選上的表現，真是給咱們學校爭光啊！這不，市裡電視台都來了記者要採訪你，你想不想去啊！」彭校長拍了拍蔡笙的肩膀，說道。

蔡笙怔了怔。

電視台？記者？

他搖了搖頭：「我不去！」

彭校長眉頭微微一蹙，像極了一條蠕動的蚯蚓。他笑了笑，循循善誘道：「蔡笙啊！這可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可以讓更多的人認識你，為什麼不去呢？」

還能給學校做一次很好的宣傳吧？蔡笙在心中腹誹，神色卻是變得有些疲憊起來：「彭校長，我的成績你是知道的。我底子不好，本來就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要是再浪費一些寶貴的時間去參與這樣的無用社交，恐怕我與同學們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啊！您忍心讓一位熱愛學習的學生離開教室去接受社會的鞭笞嗎？」

彭校長一時語塞，剛想接茬，卻不想蔡笙又說了起來。

「而且，我現在座位被分到了垃圾堆前面。我視力又不太好，上課看不到板書，下課就要借同學的筆記來抄，根本沒有出去的時間啊！還有啊，這大熱天的，垃圾堆里的那些東西熏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我還要利用這些空閑時間把垃圾掃一掃，不然都沒有精力認真上課。」

蔡笙一邊說，眼睛看著看著就紅了。

眸中帶淚，彷彿受了莫大的委屈。

彭校長是蔡笙爸爸投資學校游泳池的對接人，早就知道蔡笙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他雖然知道蔡笙肯定沒有他說的這麼慘，但既然他說了，彭校長也不是什麼職場小白，很快，他就怒了：「這金韜，真不是個東西！」

「彭校長，您別衝動啊！金老師這會估計還在自責呢？」

「自責？」彭校長皺了皺眉。

蔡笙摸了摸鼻子，喉結微微蠕動，繼續解釋道：「這不之前有個數學小考嗎，我呢，發揮超常考了一百分。可金老師非是不信呢！說我是作弊，教訓了我幾句不說，還把我媽叫了過來。結果誰知道我媽相信我，非要拉著金老師去信息中心調監控，看我到底有沒有作弊。」

「結果呢？」彭校長跟著激動了起來。

「試卷是我自己做的，調監控也沒用啊！彭校長，我其實一點都不怪金老師，是我自己成績太差，在金老師心裡已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樣一來，不管我私底下怎麼努力，就算我成績有進步也成了抄的和蒙的，我也習慣了。」

蔡笙還是沒繃住，淚珠子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他抬手擦了擦，卻發現彭校長已經怒氣沖沖地朝金老師辦公室沖了過去。

「彭校長，你不要激動，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金老師啊！」

蔡笙有些激動，一路小跑追隨了過去。

剛到門口，彭校長就發揮了他副校長的威嚴之力，猛地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金韜，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