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三小回過神來，佐舟已經小跑回到林書之身邊，獻殷勤地為他送上奶茶和小吃，滿臉笑容，看上去很狗腿，很不要臉。

三小在城牆外豎起一個中指。

「你朋友？」林書之盯著那個伸長的手臂，以及標誌性的中指，眼皮禁不住狂跳。

佐舟吸了口奶茶，點點頭：「嗯，他叫三小。」

林書之實在想不出什麼樣的爹媽能夠取這樣隨便的名字，只好敷衍道：「朗朗上口的好名字。」

佐舟的奶茶在喉嚨里噴涌而出，嗆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好……好眼光。」

林書之不愧是取名奇才，自己的遊戲ID千奇百怪也就算了，連三小自以為恥辱的外號都能讚不絕口。

佐舟捏著奶茶的手微微顫抖。

大課間的歡樂時光縱使格外短暫，二人忘了時間，直到課前三分鐘的預備鈴響起才意識到不對勁，邁開步子沖向教學樓。

操場和教學樓有些距離，兩人沒踩到上課鈴聲的點，當氣喘吁吁地推開教室大門時，埋頭寫卷的同學們紛紛抬起頭，看清來人後又匆匆低下頭繼續奮鬥。

物理老師因為個子小年紀大又可愛被稱為小老頭，此刻坐在講台上，打量二人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這節課測驗，趕緊回到位置上去吧。」

佐舟揉揉腦袋，苦悶地嘆了口氣。測驗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更何況是物理這樣的玄學科目。

思來想去，他在答題卡上爽快地填下一行B。根據他多年的經驗，起碼會有兩三道題的正確率，至於實驗題和計算題……

佐舟整理一番自己的桌面，騰出一小塊地方，安然地打起瞌睡。前一刻夢裡的人還是香車正妹，下一刻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水立方那張黝黑嚴肅的臉，嚇得他瞬間驚醒。

該死。他快忘了，自己的身上還背負著好好學習的重任，如果水立方看到他這張全B物理卷子，說不定會氣得在辦公室昭告天下：佐舟和林書之有一腿。

佐舟倒無所謂，就怕林書之提著刀將他大卸八塊。

佐舟抓起筆，翻了翻卷子，決定挑戰自我，和計算題硬剛到底。

第一題需要根據上述條件求出人從多少高度時摔下來才會骨折。沒想到剛好是他昨晚寫過一遍的題，雖然具體細節記得不太清楚，但知道一兩個公式，隨便套用進去，算出了得數。

不過是解開一道題，佐舟暗自高興了五分鐘，林書之迷惑地看著身旁這個男人沾沾自喜，搖搖頭。講台上的小老頭坐不住，四處閑逛定在了他的身邊，細細閱讀佐舟的解題過程，眉頭一皺。

佐舟抖抖卷子，刻意展露自以為完美無缺的過程，沒想到小老頭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你以後走路小心點。」

佐舟不明所以地眨眨眼。這句話怎麼聽起來像是國小生之間互懟撂下的狠話呢？

「什麼意思？你要和我打架嗎？」佐舟撇撇嘴，「我不欺負老人家。」

小老頭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下課來辦公室一趟。

看他笑得那麼開心，應該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