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張凡吃著吃著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去看看封行的表情，這種關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封行自然注意到了張凡的眼神，但他什麼都不說，樂得看張凡一臉糾結的樣子。

「不知道張凡你現在在哪裡做事啊，看樣子應該過的還不錯。」男人喝了口酒，悶聲說道，隨即夾了一大口肉放到了自己的嘴裡。

這一口吃下去，油漬頓時糊上了他的嘴，顯得狼狽，張凡莫名想到了封行，這人吃東西的時候永遠顯得斯文，一小口一小口的，東西沒了，整個人依然幹凈的不行。

「我們當初吧做事確實沒考慮到你的感受，你還能過來看我們一眼，也是有良心的，不像我當初那些兄弟，看我落魄了，一個個的不幫忙不說，還非要踩我一腳，簡直，呸！」男人說著說著，眼球瞪的老大，布滿了紅血絲，那樣子看起來還有點滲人。

張凡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當初的事他不想提，太過傷痛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沒良心的，看著這兩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竟然覺得有點開心。

「兄弟，我們兩個也好久沒見了，不如你今晚就住在這，我們好好敘敘舊。」男人笑著說道，唾沫星子濺了一桌子，但他卻沒覺得哪裡不好，反而越加的興奮。

這種興奮是張凡不能理解的，但張凡知道，自己並不想敘什麼舊。

「不用了，我還有事，一會就走了。」張凡說著，站起身，便準備離開，卻不想男人一把握住他的手，神情有點急躁的喊道，「不行，你今晚必須留下，不然，不然我，我，不行的，我，張凡，我知道的，你人是好人，你就留下來吧，明天再走吧。」

張凡頓了一下，臉上帶著點不知所措，他著實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樣的事情，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不然當初也不會被背叛。

「你不是還在記恨當初對事吧，快，你個死婆娘，快給兄弟道歉，當初要不是你勾引老子，老子會看上你？」

張梅被男人踢了一腳，直接跪在了地上，她痛呼了一聲，罵罵咧咧起來，「你又犯什麼病，要不是我現在養著你，你早餓死了！」

「什麼你養著老子，要不是老子不能出去，你以為老子會讓你養！」

兩人說著說著，就要打起來，張凡覺得腦袋有點疼，他更不想陷進去這種糟泱泱的事了。

「我還是走吧，不打擾你了。」張凡說完，不顧兩人反對，推開了門，離開了這個房子。

這頓飯吃的可真夠糟心，張凡想著，不免又記起當初那件糟糕的事了。

「他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小少爺你告訴我，我就幫你去報仇哦！」封行痞痞的笑著，跟在張凡身邊，一邊說一邊做了個鬼臉。

那樣子其實並不嚇人，蒼白的臉上做著這樣的表情甚至有點生動。

也許是自己已經看慣了，張凡這樣想著，配合的笑了一下。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吧。」封行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捏了捏下巴。

張凡，「……」其實也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這件事情確實很丟人，不，是特別的丟人，對於所有雄性生物來說，遇到這事都是藏著掖著，不會讓人知道的。

那就是他不舉，其實也並不是他不舉，只是當初他和女人談戀愛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對她沒有那種衝動，導致女人給他戴了綠帽子，和他的朋友在一起了。

要是女人嫌棄他，要和他分手，哪怕張凡再難受，也不會拒絕，可偏偏，女人和他的朋友攪到了一起，背叛了他。

甚至，將他所有的積蓄都給捲走了，那時他才19歲，剛出社會，什麼都不懂，被人騙了之後，更是直接流落到了街頭，吃的苦不是一句話就能說清的。

現在他27了，想起來時間彷彿過的特別快，但其實，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改變，他依然這麼失敗。

「怎麼，連我都不能告訴了？」封行見張凡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頓時拉下臉來，他覺得自己的一片心都被眼前這男人給糟踐了。

張凡囁嚅了一下，他不想封行生氣，所以哪怕很難堪，張凡還是小聲的開了口。

「我，我，其實我……不舉。」

說完這話，張凡整個人就像是被煮紅的蝦，無地自容的恨不得找個縫藏起來。

「什麼？」封行沒明白什麼意思，等看到張凡紅透了的耳朵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聽到了什麼。

「其實沒什麼的……」封行有些尷尬的說道，他想安慰一下眼前這個男人，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太對勁，「其實不舉就不舉唄，那女人……」

說到一半，封行也覺得有點問題，不免閉上了嘴。

「其實沒什麼的，本來就是我的問題，他們捲走我的錢跑了也正常。」

「什麼！」聽到這話，封行按捺不住了，他以為是那女人因為張凡不舉所以換了個人，結果是這樣欺負他的人的！

「小少爺，你就這麼乖的讓他們欺負了？」封行問道。

「嗯。」張凡羞恥的點了點頭，又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能不能不說這個話題了，我不想……」

封行愣住了，目光不自覺的放到了那個有點尷尬的位置，「你放心，其實這個能治好的。」

張凡只覺得更加奇怪了，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和封行討論這樣的話題啊！

「再說了，不行就不行唄，反正我行就行了……」封行嘟囔道，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聲音低的蚊子都聽不見。

「好了，小少爺不要提這些讓人不高興的事，以後都會好的。」

張凡嗯了一聲，儘管他也不確定為什麼封行會這麼肯定。

「因為小少爺以後就有我了。」

張凡這下是真的傻了，封行這話是什麼意思，總覺得哪裡很奇怪，但是他也不知道從哪裡說出來。

但聽起來還不錯就是了，能讓人覺得心裡面甜甜的。

封行輕輕看了眼張凡臉上的表情，見人沒有露出反感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來。

他得想想，怎麼給小少爺報仇了，畢竟他的人可不能就這麼讓別人給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