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敏，孩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閑下來的洛強又開始問，他不信志陽單單看了自己工作的環境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肯定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發生什麼啊。」靜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們是夫妻，是陽陽的爸爸，難道孩子出了什麼事我都沒權知道嗎？是不是林美玲又來了？」洛強問。

靜敏沒回答只是默默搖搖頭。

「那你倒是說啊，孩子到底怎麼了，這才幾天孩子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洛強急了，他們肯定是有事瞞著自己。

「嗚嗚嗚……」靜敏忍不住又哭出來，這幾天看著孩子難受自己也煎熬，瞞著洛強自己心裡更是煎熬，自己現在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是不是陽陽身體出什麼事了？」看靜敏哭了洛強急問。

「陽陽出事了，就去看你的那天出的事，嗚嗚嗚……」

「孩子出什麼事了？」

「他，他被人糟踐了。」

「你……你說什麼？」洛強跌坐在椅子上，呆愣片刻緊攥起拳頭就準備找兒子詢問，是那個畜生做的他要去殺了他。

「你要幹什麼，那兒都不準去。」靜敏見洛強要出去，趕緊拉住他。

「我要去問問陽陽是哪個畜生幹的，他還只是個孩子她們怎麼下得去手？」洛強氣憤的說，因為生氣牙齒咬的咯咯響。

「不能去，你不能去問陽陽。」靜敏嚇著了，這要去找陽陽說那不是要了孩子的命嗎。

「難道要糟踐他的那個女人逍遙法外？」洛強以為是是女人做的。

「你懂什麼，糟踐孩子的是個男的！」靜敏急的開口說。

「你，你說什麼？」洛強驚得合不攏嘴，男的？

「孩子回來時候低燒不止，本來以為休息一會出點汗就好了，沒想到睡著後怎麼都叫不醒，我這才趕緊找李大哥過來給孩子看看。李大哥說孩子是高燒昏迷，可能是在市裡沒休息好凍的，準備給孩子打吊針再用酒精擦洗四肢物理降溫。這都準備好了幫志陽脫衣服時我們才發現的，孩子的那裡都被撐裂了血糊糊的看的我心都碎了。孩子醒來後情緒一直不好發生這樣的事我們誰都不敢說，也不敢問孩子是誰做的就怕他再出點什麼事。你不能去找他兒子什麼性格你不知道嗎，你要找了他他還怎麼有臉活下去，你這不是要他的命嗎？」靜敏死死拉住洛強不鬆手，就怕一個不注意洛強出去了再找志陽對峙。聽到這兒洛強徹底脫力了在兒子身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都怪自己啊洛強怒火中燒而不得發泄，最終把事都怪在自己身上。啪……洛強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他爸。」靜敏驚得趕緊拉住洛強的手，怕他再打自己耳光。

「都怨我，沒事去什麼勞務市場做工害孩子擔心，不然陽陽就不會跟著去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他爸，這事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我也有責任沒看住孩子讓他偷偷溜走。」靜敏哽咽著說。

「神城！你問那孩子了麼？」洛強突然想到志陽是跟神城一起去的，神城肯定知道怎麼回事。

「沒有，沒敢問。」

「是啊，這種事怎麼問啊，可難道就放著不管了嗎？」洛強揪著自己頭髮說。

「為了孩子先別說就當不知道，我真怕他會想不開所以他想去學沙畫就讓他去吧，出去散散心也好。」

翌日，北上的火車上，同行的還有若瀾據說沙畫老師是她的本家親戚。因為志陽情況特殊，所以吃住都在老師家，這次若瀾去也算是走親戚當面拜託一下。火車行駛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算到達，志陽照例迷瞪了好一會兒才清醒。對於自家兒子這種情況洛強隱隱有些擔憂，聽人說低血糖低血壓的人早上就會迷糊一會兒，看兒子那越來越瘦的身板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八成就是低血壓看來是要好好調理一下了。

「兒子，出門在外別挑食，一定要把自己照顧好吃飽穿暖，這樣我跟你媽在家裡才能放心。」洛強忍不住又開始絮叨。

「我知道了爸爸，來的路上你都說了不下百遍了。」

「那還不是為了你好擔心你，看你瘦的刮陣風都能吹走。」若瀾笑笑。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都放心吧。」

下車後若瀾帶著洛強跟志陽坐上了公交，直接向親戚家走去，來到一個樓房有些老舊的小區。憑著記憶找到了所住樓層進一樓敲門，一樓這倒少了志陽上下樓層不便。這邊志陽走了神城可急壞了，神城這幾天根本就沒去學校也不敢回家，每天早上就在不遠處偷偷盯著志陽。看志陽在窗前發獃他也發獃，直到晚上志陽卧室的燈熄滅後他才離開。這一連兩天都沒見志陽的蹤影，又不敢進門去打聽。思來想去也只好去找邊防問了，還好他知道邊防所在學校，打定主意後騎著車子就去找了。邊防所在的這個學校屬於半封閉式管理學院，所以找邊防倒還挺容易只要靜靜等著他放學就好了。無聊的找個地方坐下，雙腳扒拉著地上的小石子，等待著那悅耳放學鈴敲響。神城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失落無助過，自從賓館發生了那件事後，神城的心情從喜悅到自責從福祉到苦澀五味雜陳。原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也不是天涯海角各執一邊，而是面對面卻從沒對上眼。事情被自己搞砸後神城氣自己沉不住氣，可再怎麼氣事情終究無法回頭，時間的鐘也不可能撥回去重轉。

「邊防。」這邊鈴聲剛敲響不久，就看見一個跑得飛快的身影正是邊防。

「哦，神城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邊防有些詫異第一眼還真沒認出來，這還是自己見過的那個神城嗎，灰頭土臉的身上還帶著不知從哪裡粘來的麥稈，乍一看還以為是去打地道戰去了。

「我來就是想問問，志陽還好嗎？他去哪了？」神城說。

「你說志陽哥啊，我先問你件事，你倆到底怎麼了。志陽哥這幾天都瘦脫人形了，聽阿姨說每天什麼也不做就知道在窗前發獃。你再看看你這是從哪兒來的這麼臟，整個就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邊防皺著眉說。

「他是不是病了？」神城焦急得問，是不是病了去醫院了。

「那倒沒有，是哥突然說想學沙畫，這不就去了。我跟媽媽還都覺得奇怪眼看年關了，哥為什麼要做這樣打算，而且叔叔阿姨竟然也沒擋，還是我媽媽叔叔陪著一起去的。神城哥，你跟哥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聽說你們偷偷跟著叔叔去市裡看他幹活的地方去了，是在市裡發生什麼事了嗎？」邊防想從神城口中探聽點消息。

「沒，沒什麼，我先走了。」打聽到自己關心的事神城轉身就離開了，也不管身後邊防的叫喚。知道志陽已經去學沙畫了，無法再見到志陽了，神城一時還真不知該去哪裡。悠達悠達的就到了老舅家裡，剛出門倒水的老舅就看到一個灰不溜秋的人在自家院中。還以為是哪來的要飯的呢，可仔細一看竟是神城驚得臉盆差點沒抓住掉地上。

「神城你被屁轟了，還是怎麼滴啊？」老舅看著滿身灰塵頭頂麥稈的神城樂了。難得聽到後的神城沒有還嘴，只是默默的向屋裡走去，面無表情可身上每一縷氣場都散發著落寞。

「哎孩子，這是怎麼了？跟你爸媽吵架了？」看平常沒心沒肺的人一聲不吭的向屋裡走，老舅感覺到事態不大對。

「老舅，我做錯事了。」神城說著大哭起來，畢竟還是個孩子好些事壓在心裡有些承受不住了，不敢跟爸媽說更不敢面對志陽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