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雄性
小說: 獸世生存二三事 作者:五只兔子 字數:2731 更新時間:2019-10-10 20:16:07
一閉眼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
尹流白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四肢,他能夠感受到身體里有一股微弱的內力在流竄。
因為這股內力的緣故,原本病懨懨的身體不再那麼疼痛,精神也輕鬆不少。
然而想要施展內力,還需要外功幫助,但這具身體瘦巴巴的掐都掐不出肉來,站在風裡顫顫巍巍的好像馬上就能被吹跑,別說打遍天下無敵手,能先跑五百米不喘氣就是極大的進步。
不過不著急,吃飽了再多加鍛煉,尹流白相信自己一定能把這具身體養成他原來那具身體的模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八塊腹肌肚上抗。
至於雄性獸人的主流審美更喜歡白/嫩可愛纖細之流與他無關,他可是要當獸人世界拳頭最大的那一個,雄性喜歡什麼就喜歡什麼去。
這個世界總共有四個季節,分別為暖季,雨季,風季和冬季,一個黑夜加一個白天被獸人們稱為一天,三十天為一個月,四季一個循環為一年。
暖季和尹流白認知里的春季差不多,時長四個月,萬物復甦,草長鶯飛,是獸人們最喜歡的季節,食物充沛,溫度適宜。
雨季則像是炎熱的夏季,然而雨水卻比尹流白知道的那個夏季多得多,有時候可能一連七八天都是大雨瓢潑,可以說哪怕這個季節是食物最豐盛的季節,但如果運氣不好遇上長時間的豪雨,一樣食物短缺,外出都是冒著生命危險捕獵,雨季時長四個月。
風季時間最短,只有兩個月,是雨季和冬季的過度季節,雨水減少,溫度降低,外面開始颳風。
冬季時間最長,足足有六個月,是最殘酷的季節,氣溫極低,風雪連天,食物短缺,如果每年死十個獸人,那麼一個是捕獵時受傷死的,一個是得病死的,剩下八個就是冬季凍死或餓死的。
尹流白到來時原主剛剛艱難地熬過上個冬季,目前處於新一年暖季的第二個月。
還算運氣不錯,尹流白心道,要是來時正在冬季,那麼他幾乎就是躺平等死了。
目前他被驅趕到了邊緣地帶,部落不再給他分發食物,雄性們捕獵獲得的肉沒有他的份,雌性們採摘可食用的果子時也不會再叫上他。
暖季和雨季他還可以依靠野果植物過活,但冬季萬物凋零冰封萬里,他要是沒有食物儲存只有死路一條。
他需要至少在風季第一個月結束之前把自己的武功提升到能獨自捕獵的程度,然後再用剩下的一個月時間積攢食物熬過寒冷可怕的冬日。
尹流白抓了兩把野菜填了下肚子,他看了看剩下的,省著吃也只夠他兩頓。
他需要出門覓食,正好這身體目前也不適合直接開始扎馬步練武功,他先多出去走走,等適應一段時間再開始練外功。
雖然是以部落形式共同居住在一起,但雄性獸人有刻在骨子裡的地盤意識,所以部落里每家每戶都至少相隔百來米,尹流白現在居住的邊緣地帶就離附近的住戶更遠了。
部落的巡邏隊都不從這兒走,壓根不管這個地方的安全。
住在這裡的,要麼是已經年老體弱只剩自己孤身一人的老人,要麼就是不受部落歡迎的獸人,或者像原主這種被驅逐但因為是雌性沒有直接趕走的人。
尹流白走出帳篷,周圍一小片是黃乎乎的泥土地,再向外是草地,左邊的草地和茂密的樹林連接在一處,右邊則是向外延伸的大片草地,隱約可以看見一點點帳篷的灰影,那邊就是去往流部落的方向。
尹流白取出獸皮里比較長的那個,兩端貼在一處打結,做了個簡易的口袋。
流部落有專門的狩獵隊,由雄性獸人們組成,大家一起狩獵,獵物是部落共有財產,由流部落的族長來分配獵物給部落所有人,這些算是用來養部落的孤寡老幼。
參與捕獲獵物的雄性獸人可以多獲得一份。
當然如果想要囤積更多的食物,可以自己另外組隊或獨自再去狩獵,那個是不用上交的。
雌性們受不了頓頓吃肉,他們會去採摘野果野菜,有些野菜能擺放很長時間,雄性雖不愛吃但能飽腹,也是食物來源。
每隔三天由專門的雄性隊伍護送雌性進森林採摘,原主也曾經經常參加,不過這個採摘隊和現在的尹流白沒關係了,他就算厚著臉皮去,也肯定立馬被趕走。
還是個弱雞的尹流白決定躲開雌性們會去的地點,他現在生活還處於低貧困難狀態,沒什麼心思去聽那些雌性對他冷嘲熱諷,更沒心思去和他們尤其是那個穿越者撕逼。
等到他成為流部落拳頭最大的那個,就算十個穿越者,那也撕不動他了。
尹流白想像著自己未來一拳揍飛十個找他茬獸人的場景,頓時充滿了幹勁,他給自己打了打氣,拎著獸皮口袋準備進森林,剛邁出一步,就發現森林邊緣地帶的灌木叢動了動。
尹流白停下了腳步,悉悉索索的聲音更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這裡靠近。
尹流白丟下獸皮,拔出了剛剛用一根草葉子綁在獸皮衣服上的骨刀,警惕地望著,隨時準備逃跑。
很快,樹林里走出一個獸人,是個雄性獸人,他走路一瘸一拐,尹流白一眼就看出他右腿腿骨出了問題,隨著他整個人走出來,他那張被兩道傷疤橫貫的臉也出現在了尹流白的視線里。
男人手裡拎著一隻小動物,約有三隻母雞大小,長著棕色絨毛,他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尹流白警惕地退後了一些,就不再向前,他把手裡的小動物放在地上。
「我叫流風。」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與他臉上猙獰的傷疤有著截然相反的魅力,「這是給你的。」
尹流白在腦海的記憶里飛速地搜索著流風這個名字,但他並沒有放鬆警惕:「你為什麼要給我送獵物?」
雄性獸人一般會給雌性獸人送獵物,除了有血緣或是家庭關係外,基本都是為了追求對方。
但尹流白並不覺得對方這是為了追求自己,畢竟他現在可是流部落人人厭惡的存在。
「你的阿父曾經救過我。」流風看出了他的緊張,主動向後退了兩步保持更遠的距離跟他解釋,「我偶然聽說他們把你……你收下,算是我報答你阿父的恩情。」
他這樣一說,尹流白終於在原主的記憶里找到了他的存在。
流風,有翼白虎雄性,他很小的時候阿父和母父就去世了,他跟其他沒有家人的小崽子一起被流部落養著。
流風自幼長得瘦小,發育又遲,受到了一些雄性小崽子的排擠和嘲笑,他們戲弄他,把他騙出部落,害得他摔斷腿,那些小崽子們一鬨而散沒人管他。
後來是原主的阿父狩獵回來時恰巧路過撿回了他,才沒讓他喪生野獸之口。
斷了腿的流風更加受到歧視,成年後他自己主動搬到了部落的邊緣居住,自己養活自己,算是游離在部落之外。
這些事情還是流風搬出去時原主的阿父晚上和母父閑聊時說起的。
至於他臉上這傷,獨自一人居住的未成年獸人,能活下受點傷再正常不過。
「我先走了。」流風察覺到尹流白放在自己臉上的目光,他下意識微微撇過頭想用長發遮擋住自己的臉,他知道現在的樣子很醜,之前他捕獵時遇到過採摘的雌性,他們都被他臉上的疤嚇了一跳。
他們眼中的厭惡、鄙夷、害怕毫不遮掩,那之後流風出去捕獵都有意躲著流部落所有人尤其是雌性。
這次他拖著獵物回來的路上正巧與流部落的狩獵隊擦肩而過,他躲在樹上聽見了關於流白的事情。
流白一個雌性被驅趕到部落邊緣,沒有捕獵的能力,很有可能會被餓死,流風想起流白的阿父曾經救過他,把獵物帶回自己居住的山洞後,特意又回頭捕捉了一隻小型獵物送過來。
只是以後還是偷偷摸摸給,他現在這樣子,會嚇壞雌性的。
流風也不等尹流白再說什麼,轉身一瘸一拐地快速從來路回到了森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