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聒噪的音樂不斷在耳邊迴旋，戚燁和霍城坐在角落。

「戚商說，吸血鬼不可信。」戚燁喝了口酒，向對面的吸血鬼挑了挑眉。

霍城笑起來。「你覺得呢？」

問題又被拋給自己，戚燁移開了視線，看向四周，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還是要看人。」

「哦？」霍城晃了晃酒杯里還剩下一半的酒。「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像你父親一樣栽倒吸血鬼手裡？」

戚燁沒有回答，將酒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光。「你有沒有過….」

音樂聲太大了，霍城沒有聽到剩下的半句。他往前湊了湊，「你說什麼？」

戚燁擺了擺手，不願意再談。

霍城嘖了聲，眯了眯眼睛。「你既然不願意說，那我就只好自己猜了。」

「你猜猜看。」戚燁笑。

「你有沒有過…」霍城頓了頓，「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

「我猜對了嗎？」他的確是猜的，他自己甚至都覺得可能性甚小，雖然連番經歷幾次打擊，但戚燁骨子裡是個極度驕傲自信的人，這種話從他嘴裡出來的機率實在太低。可他說完後，看到戚燁反應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戚燁盯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你聽到了。」

「沒有。」霍城笑了笑。「兩個問題都是，我從來不會迷茫，問題出了就去解決，沒辦法解決就先放在一邊，沒有什麼好迷茫猶豫不決的。」

覺得自己這回答對人幫助不大，霍城想了想，又補了句。「你在迷茫什麼？」

「我只是…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戚燁垂下頭。

「繼續你的工作，做你該做的事，和以前一樣。」

戚燁蹙眉，「我是半人…聯盟…」

霍城打斷他，「你是戚燁，你首先是你。況且聯盟都敢用你，你怕什麼…」

酒吧中心處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戚燁站起身沖了過去。一個失控的吸血鬼正在趴伏在一個中年男性身上，那人已經暈過去，臉色鐵青，再不阻止，就會被吸幹血。

戚燁把吸血鬼從人身上一把扯下來，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吸血鬼被砸懵了，戚燁趁他沒反應過來，拿出身上僅剩的一支鎮定劑，撈過吸血鬼扎在了他的手臂上。

霍城站在人群外笑著，自己那些話是多餘了。

戚燁處理好後給附近的管轄者打了電話，然後脫離了現場。

走出酒吧，迎面吹來的冷風讓浸染在酒精里的大腦清醒了。

「你剛連續執行完兩個任務，應該能休息一段時間了吧。」霍城跟他並肩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話。

「明天開會。」戚燁說。

聞言，霍城頓住腳步。「我沒記錯的話，eagle很少開會兒，除非是…」

「我把老師交給聯盟了。」戚燁說得風淡雲清，似乎和自己毫無關係。

霍城嘆了口氣，「果然是你…那你覺得隊長這職位會給誰？」

「成祺。」戚燁沒有絲毫猶豫說出這個名字。「除了他，也沒別的人能做，都太年輕了。」

霍城笑了笑，「你覺得這個結果怎麼樣？」

「挺好的。」雖然成祺這人私心太重，但其他各方面能力也的確足夠優秀。只要他不在執行任務時，放置自己太多個人情感，未必會比他做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