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步戰放著最近的新聞，專心致志開著車。季子言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九月初秋，天氣微有些轉涼，路上行人不算很多，都是各自穿著長衣長褲在街上來來往往的，倒也平添了幾分秋天已近的感覺。

季子言開著窗靠著車門，風吹過來迷迷糊糊的幾乎要讓人睡著。

「近日，素有『藝術女神的摘星』的稱號的畫家季星辰新作被拍賣，起拍價高達一千萬……」

車內突然響起的廣播女聲讓季子言嚇了一條，原本都接近半睡著狀態的季子言被突如其來念到的自己的名字給嚇了一跳，隨即才反應過來是步戰在車上放的廣播在響。

「怎麼了？睡醒了嗎？」似乎是覺察到了季子言的動作，步戰微微撇頭看向一旁坐著的季子言，輕聲開口。

「沒有……沒有睡著。」季子言低了低眸，伸出手揉了揉自個的眼睛。

「嗯，原本我還打算差不多時間了該要叫你了。」步戰朝著人笑了笑，「還有幾分鐘就到了，在拍照之前還是清醒一下比較好，不然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等以後自己看到了說不定都會返回來笑自己。」

「不可能的。」季子言默默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萬事皆有可能，別太早下定論啊——」步戰挑了挑眉，繼續開自己的車。

沒過多久，兩人的目的地就到了。

步戰在街道邊找了個停車位停好車，隨即打開車門走到另一邊幫仍舊坐在副駕駛上發著呆的季子言打開了車門。

「別發獃了季小公子，要去登記了。」

「哦……」

大概是兩人碰巧選了個黃金時間段的緣故，整個民政局有不少的人在等著排隊結婚。

排著隊的人無一不是甜甜蜜蜜的和對方聊天的，偶爾還有一兩個女孩子抱著自家准老公撒嬌的。

各式各樣的甜蜜都有，反正像季子言和步戰這種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灑脫釋懷的，整個等候區里還是第一個。

「我說季小公子」步戰開口笑眯眯的叫了人一句。

「嗯？」季子言下意識轉身看向步戰，剛一抬頭就看到步戰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頓時有些茫然。

「這種大好的日子，你不笑一笑是不是太可惜了？」步戰沖人挑了挑眉，靠到人耳邊低語，遠遠看去倒很像一對十分恩愛的情侶。

「怎麼個笑法？像你這樣？」季子言看著人好一會，半天才得出了一個很適合形容步戰的詞——弔兒郎當。

要不是他親眼見過步戰在訓練區里的伸手，他完全不會相信步戰就是那些新兵口中的魔鬼教官，因為這個氣質和感覺和眼前這個人完全搭不上半點關係。

「嗯哼？」步戰輕哼了一句，「像我這樣不好嗎？」

「一點都不好。」季子言一字一頓的回答到。

兩人相互扯了一會便也沒人再開口說話，步戰低眸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事情，而季子言則是純粹的在一旁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