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亦沒有回答我的話語。只是再次微微抿了抿唇。

我慢慢開始真正於打量他的面容。

暖黃色燈光微微照耀之下，他的眼珠泛著紅色的光亮，彷彿在預示著某種不詳的徵兆。他的鼻樑亦高，臉頰面容立體，眼窩深陷，眉毛外泛。

髮絲帶著亞麻色。這樣的一個面容，算不上難看，也算不上好看。

我不是沒有玩個男孩子。各種各樣的，在我還更年輕一點的時候，那時候夜晚常常作伴。

權力是一個十分令人著迷的東西。它可以滿足一個人絕大多數的慾望。

可眼前這個人，身材健壯。兩肩挺拔厚重。這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喜歡的類型，更接近於骨量弱小，身材蜷微。

他太高了。身材也過於健壯。看著並沒有讓人能夠產生出一些令人澎拜的慾望。

我興緻泛泛，不過倒是對於他剛才作秀的某種現世中沒有的東西產生了絕大的需求。

此時我便不計前嫌，還算是用著痛快舒適的語調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明天有考試？」

他還是微抿著唇。但這次他說話了。

他指了指一旁的書桌，我看即他指，我才豁然明白。

書桌上擺著我的許多書本。也包括著我的許多卷子和老師發送的一寫學校全年計劃表。

計劃表上關於考試的時間我都一一用紅筆而勾。他被迫待在這裡這麼久，會看我的書桌也是常理。

「以前的你…」他慢慢道，語調有些停頓，又彷彿帶著某種回憶中的甜蜜，「以前的你，也常常是臨近考試時會找上我。」

他沒有把話語表達的十釐清楚。但我能夠聽明白。難怪他一看到關於我要考試的消息，條件第一反射居然就是需要藉助於他的幫助。

「你活了多少歲了？」我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他凝神彷彿是極為痴迷的看著我，輕道：「八百年。」

八百年。我默默輕念。

「你又如何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我慢慢看著他的面容，仔細的觀察著他臉上浮現的每一個表情。

「因為…」他這次微微垂下眼眸，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傷心事。然後他慢慢靠近著走了過來。

我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心跳。不讓自己表現的過於緊張。

我，雖侏儒。孤傲狠深。無論在哪種場合情況之下，我的神態皆為不可一世的蔑視孤狠冷漠。

人愈卑微，強傲也就愈甚。

在他慢慢靠近過來的步伐里，我的手指已經扶上了樓梯欄桿。

這座龐大地下室由我設計、由我動土、更由我修建。這裡不只是我的藏書館，更是一個機器室。

這也是，我敢在這裡見他的原因。

只要他在進一步。我便就決定立馬按下開關。

但他沒有。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他停了下來，也許是知道我不願意和他靠的過近。

也許是又真的不想觸怒於我。

他沒有說話。感覺得到，他很想要撫摸我。無論是他的動作還是神態。

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此時的不安。

「我能夠，摸一摸你的臉嗎？」半響，他慢慢說道。聲音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