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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厌婴

    生为皇子,却被人视作刍狗。 天地不仁,他便翻天覆地; 世俗难容,他便傲世妄俗; 他偏要、偏要成为人上之人,将“厌婴”二字赋予他的命运,彻底颠覆! ——苏卿无(厌婴) 十年前——三分狂言无忌,二分风流闲情,一分恣意随心。 十年后——九成猜疑心计,一成如履薄冰,十成思卿慕卿。 他变了,也不变。 ——安珏君(长司) 【正经版文案】 太平盛世之下各方势力暗潮涌动,朝廷风云、异国争斗、江湖纷争,看一被废皇子、将军之子两人如何各自在波涛汹涌中踽踽独行,历经信任和背叛,最终联手搅动一场惊世风云。 【不正经版文案】 “我要造反!” “好好好,造造造。” “我要叛国!” “得得得,叛叛叛。” “我要娶你!” “咦咦咦?我娶你!” 【伪悲情版文案】 “喝吧。” “我怕苦。” “我加了糖。” “你怕我苦,却不怕我死,好,很好。” 他接过毒酒,一仰而尽。 (忠犬黑化攻X温润阴狠受),这是互宠,互宠,还是he!

    第十章 夺命一舞

    小說: 苏厌婴 作者:宁录 字數:3945 更新時間:2019-04-25 16:07:42

    锣鼓喧天,唢呐齐鸣,安珏君父子才到大门前,便已听见尚书府内热闹的宾客寒喧声。来来往往人潮穿梭不停,仆人们高声迎贺来人,所见之处,无不是赫赫有名的达官显贵。

    “好一场热闹的宴会。”安珏君叹道。

    安兴冷眼瞧了瞧门口那两只眼睛镶了宝石的石狮子,不满地对自己儿子道:“哼,这老家伙,真不知道做个兵部尚书,究竟捞了多少油水。”

    话虽如此,可官场的水太深,并非一朝一夕便能理清,如今兵部尚书李利民李大人的孙儿满月,大摆宴席,该尽的礼,还是得做足了。

    “安将军!安公子也来啦!快快里面请!”管家一见到安珏君父子二人,忙不迭地往里招呼,二人也没多话,大步便向正厅走去。

    二人行至正厅,恰见正在招呼宾客的尚书大人,这人年近花甲,头发花白,人却胖得像头猪,他与人抱拳称贺,满面红光,倒像是自己儿子满月一样。

    不过,早听说这李大人和自己儿媳……来往宾客皆是暗暗压住眼底的神色,彼此心知肚明,面上却是做足了和和睦睦之态。

    安家父子呈了礼,道了贺,也就不再多言。安兴大将军向来对李大人敛财的行径颇有微词,可只要李大人他不做得太过火,安大将军倒也不会真的和他撕破脸皮,只是不与深交罢了。

    实在是一场奢华,却无聊透顶的宴会,这府邸装饰,从柱子到房梁,从茶盏到屏风,处处是主人恶俗品味下的产物,确实入不了安珏君的眼。

    笙歌漫漫,丝竹悠悠,可配上这宾客喧闹的吵嚷,却是呕哑嘲哳,扰人心烦。突然,声乐顿停,满座皆寂。

    “丁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铃响,像是风吹进来的一样,才窜入厅中,倏地便散了,众人还未来得及怅惘,那铃声又回来了,它一声声地响着,宛如珍珠掉落在瓷盘时发出的声音一样,清脆,悦耳,像是少女咯咯的笑声。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铃声渐渐小了,一阵悠扬清越的琴声却传了进来,与此同时,花鼓声声懒懒敲落,入耳不由心神皆静,犹如身处高林,但闻松涛阵阵,万壑风声。

    一段红绡缓缓踏风而来,随风而至的还有数名曼妙女子,云手轻舒,眼波流转之际,直直将人心都给勾了去。

    众人正看得如痴如醉之时,突然箫声缓缓奏起,逐渐加快,而后顿急。女子们轻舒长袖,纤手轻扬,身子随之软软向后倒去,犹如一片片绽开的花瓣,绚丽无比。

    又是一声铃响,有人自中央如幽灵般出现,如血的长袍,宽广的袖口勾着妖艳的银色莲花纹,墨发侧披如瀑,尖俏的下巴微扬,发丝飞散之际,人们终于看清那人的脸——好一张妖冶的脸!

    伴舞的女子们皆是略施粉黛,身着轻衫,唯这突然出现的人,脸上竟化着粉墨浓厚的旦妆,脸上白得几乎没有血色,两颊却诡异地升起两片胭脂红,眼角妖冶地向上吊着,弯弯的犹如刀刃般的眉更是精致得不像活人,还有唇上那仿佛啼血般的殷红,美得令人心惊胆战。

    好一个美人!好一个危险的美人!只是这越危险越美丽的东西,偏偏越是男人无法抵抗的诱惑。

    赤裸的足向前踏出一步,随之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响,原来那铃铛竟是系在这人的足上。原地旋转,裙裾飞扬,不知何时那段原先出现的红绡已经缠到了这人的身上,染了丹蔻的指尖轻拂绡身,而后手腕一扬,红绡再次飞舞而起,右足为轴,足尖轻点,这人挥舞着一身如血般浓郁的华裳,快速地在原地旋转起来。

    铃声清脆,裙摆飘飞,这个宛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的人,又突然仿佛要变做一只蝴蝶振翅飞去。是怎样的蝶呢?是那婀娜的燕尾蝶,亦或是那雍容的裳凤蝶,还是那妖异的鬼美人呢?

    安珏君看得连酒杯都忘了放下,殊不知在场的其他宾客,无不是这么一副痴痴的模样。

    这实在是有些太过诡异了,这么多达官贵人,如何惊艳的舞蹈没有见过,怎么会露出这般痴迷的神态呢?安珏君如果稍一深思,便能立马察觉出不对劲来,只可惜,他并没能想得太多,他的全部心神已经全放在了突然出现的那人身上。

    那人的眼睛,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安珏君就是无法说出究竟是什么感觉。

    那个足上系着银铃,一身红衣,正在旋转着舞着的人,身形似乎较普通女子高大了许多,可却也不显突兀。毕竟许多来自波斯的舞姬,她们中不乏体形颀长不亚男子的人。

    中央的那人还在兀自舞着,银铃声随着步伐愈来愈急,安珏君隐隐闻到一丝甜香,而后这甜香越发浓郁,随这那人旋转时如绽开的花瓣一样的衣摆,越发香甜的气息也慢慢包裹了在坐的宾客。这香气虽浓,却不起腻,不似那过于俗艳的脂粉味,却像是刚出炉的暖融融的栗子糕的香气,又甜又绵,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啊……”有人惊呼,原来是那人突然抬手将身上缠着的红绡舞出,以极尽妖娆的弧度软软自几位宾客身上拂过,众人的痴态刚被这大胆的举动唤醒,又因这举动下隐含的暧昧意味而想入非非。

    那段红绡好似情人的手,时而拂过发梢,时而轻抚面颊,四处不规矩地撩拨着众人的心,突然,手一扬,红绡尽数甩出,那人停下舞蹈的动作,缓步向李尚书李大人走去。

    安珏君低头看看突然间飞到自己身上的红绡,又抬头看着那个美得妖异的人正走向这府邸的主人,一时面色有些复杂。

    众人瞧见那个舞姬的举动,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暧昧不明的笑意,而在场的女眷早已在心中暗暗地骂上了。好一个浪荡、轻佻的小贱人,竟敢这样就……可她们确是羡慕那人的。

    那人走到李大人跟前,身子一软便跌入李大人怀里。突然软玉温香抱满怀,李尚书惊得嘴都还没合拢,一只修长的玉手便已缓缓抚上他的脖子……

    尚书夫人瞧见这景象,心里恨得直发痒。本以为都这岁数了,老头子也该消停了,他跟自家儿媳不干不净的也就算了,今天居然又跑出来一只狐狸精,这家产怕是被人惦记上了……只是尚书夫人没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这般恼火了。

    李尚书刚刚心领神会地想抓住那只如玉般洁白的手,谁想到下一刻怀中的美人却突然起身,他刚想出声,却突然感到颈上一阵刺痛,而后他踉跄着向前倒去。

    “嘭!”李尚书肥胖的身体狠狠砸向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

    安珏君父子见这突发的变故,心下一惊,两人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间全身麻痹,根本无法动作,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环视众人,每个人都是无力地瘫在座位上,情况与他们一模一样。

    是香气!是之前那诡异的甜香气!安珏君脑子一激灵。他早该想到的,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安珏君眼见着李尚书肥胖的身子匍匐在地上痛苦地扭动,也不知受了什么伤,内心惊恐之余,不禁有些疑惑……尚书府一向戒备森严,此次宴席,所请的舞姬,乐队,统统都是严密检查过的,舞姬入府之前,皆要除尽衣物仔细搜查身上是否藏有凶器,那么,这人是用什么伤了他呢?

    厅内此时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场景,乐声还没停,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继续奏着,场上鸦雀无声,只有那个地上滚动的人在呻吟不止。

    先前那些伴舞的女子此刻已经停下,她们找来一张大大的红木椅,用丝绢细细擦拭了三四遍,然后放到那一身红衣的人的身后,而她们静静站在两侧,一言不发。

    那人却没有坐下,反而扭头向安珏君的方向看去。那双吊稍着的妖异的双眼突然转向自己,安珏君吓了一跳,心中警铃大作,身子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那人缓缓向自己走来。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望着那个妆容浓厚的人,这人正一步步接近安珏君,面无表情,却让人心底发寒。这安公子,莫非也会向李尚书一样,惨遭毒手……

    那人已经走到自己跟前,脸上的妆精致浓厚得宛如殓妆,隐隐地泛着死气,可不知怎的,安珏君却心里却异常平静,一种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不会伤害他。

    勾着银色莲花纹的袖子慢慢抬起,在众人惊恐目光下,那人拿起安珏君怀中的那段红绡,手一扬便盖在他的头上。

    安珏君眼前隔着一层红绡,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可是他却越发觉得那人眼熟,偏偏又说不出真切来。这人的举动,未免太过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看着那人懒洋洋地坐回椅子上,不急着逃跑,反而直勾勾地盯着那具痛苦翻滚的身体,一言不发。那人就这么看着,无比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好像非要看着眼前的人死透为止。

    安珏君眼前多了东西遮掩,所以他看不真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众人有多羡慕他。

    大概是李大人倒下后的一刻钟左右,许是疼得狠了,李大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正面朝上,众人终于看见了他究竟是何情况。李大人的脖子处已经开始溃烂,慢慢地脸部皮肤也开始溃烂,伤口处渗出黄黄的脓水,红红的肉块凝成一团,血肉模糊,狰狞无比。他大张着嘴,露出黑黄的牙,他发不出声音,喉咙却冒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煮沸的开水一样。他眼睛瞪得老大,大到可以清楚地看见眼里的每一根血丝……

    这画面实在太过血腥,然而药力却让众人连闭眼的动作都做不到,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大人的身体一点点溃烂……

    那个一身红衣的人,绝对是个地狱爬出的恶鬼!若非如此,怎会有人在杀了人后还如此淡然,而且还搬了椅子,坐着看那人一点点烂掉……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安珏君虽看不真切,心底却隐隐有些发毛。又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了绢子来,无比仔细地擦拭自己的手,从指尖到指缝,无一遗漏。

    ——那是摸过李大人的手。

    突然那人丢了绢子,两指轻捻,慢慢从右手中指处抽出一样东西,安珏君眯起眼睛看了许久,这才认出那是根约有一指长的细针。

    原来如此,安珏君暗道。府中戒备森严,任何人进入不得携带兵器,这人却想法子将一根细针尽数插入自己指中,针头处淬了毒,轻抚李大人脖子的时候,也正是用针尖刺破他皮肤致他于死地的时候。

    好可怕的人,安珏君惊出一身冷汗。这根长针先前一直藏于血肉中,都说十指连心,这人却毫无反应,针尖处还淬了剧毒,稍微疏忽些只怕危及性命,这人却毫不顾忌。想来,这人可真是一个狠角色,待人狠,对自己也狠。

    不知过了多久,李大人的身体已经溃烂了大部分,渗出的脓水与血水触到其他皮肤上,又立马引起另一片皮肤的腐坏。可明明已经烂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大家却分明知道,李大人此时此刻还活着,因为他还在痛苦地扭动,即使他连声音都发不出。

    终于,李大人再也不动了,他已经彻底烂成了一摊红通通血淋淋的东西,那个一身红衣的人也走了,不紧不慢地走了,衣摆翩跹,步履轻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安珏君久久地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眸色深沉。

    这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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