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和闵扬、李耀三人被扣在保安室。

诊所就在附近，沈央是被抬过去的。

本来应该是午饭后的休息时间，双方当事人的家长都被校方电话叫到三中教导处。

李耀家最近，他妈妈是个火暴脾气，拿着个衣架子第一个冲进来，揪着李耀的胳膊就一顿抽，当场江东狮吼：“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打架打架！”

闵扬的爸妈一起来了，唾沫横飞一顿教训。

教导主任刚上去想拦，被谁一个胳膊肘误伤，眼镜直接飞了。

“家长先冷静一下！”教导主任拔高声音，拍了拍桌子。

虞衡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没等一会，沈央右手柱着拐，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在他父母的搀扶下进来。

两人对视上，虞衡松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李耀骑自行车冲过来的时候，沈央条件反射地推了他一把。

“带头聚众打架，竟然还骑自行车把人撞伤，要不是沈央父母大度，你们几个现在已经在拘留所里。”教导主任擦擦眼镜，重新戴上。

“那也是沈央昨天带人打了易宇儿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虞衡小声顶了一句。

“以牙还牙？就把人撞到脑震荡，腿骨折？平常校纪校规怎么教你们的，打架能解决事情吗！”

教导主任正要展开长篇思想教育，虞衡双腿一并站直了，立马从善如流地说，“我错了，这事儿我带的头，李耀闵扬他们两个就是被我强行拉下水的。”

“已经通知你们学校，三个人都记大过一次，全校通告批评，虞衡停课两个星期。”

“停课？能不能换成别的？”虞衡紧张了一下。

“这处分已经算轻的。”

“主任，还有我这脚医生说要三个月才能下地，上学怎么办？”沈央在一边补刀。

“这样，不用停课了，虞衡你负责每天送沈央上下学，直到沈央脚好了为止。”

从教导处出来，沈央拄着拐蹦到虞衡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栋教学楼，放学楼下等我。”

虞衡拿开他的手，一脸火大地瞪着他。

“不想接我？行啊我这就回去跟主任说，你还是想停课。”沈央说完就转身。

“接接接，我接还不行。”虞衡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放学见。”沈央满意地摆摆手，往教学楼去。

“沈央！”虞衡喊了他一声，朝着他竖起中指，“认识你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沈央重重地指了指自己的脚，拿鼻孔朝他，“我他妈才是。”

虞衡到校门口的时候，他的小叔虞培广正在保安处登记。

“出来了？老师怎么说？”虞培广递了根烟给保安，“刚店里客人多走不开。”

“记大过，通告批评。”虞衡简明扼要地说。

“唉阿衡，我也不指望你学习成绩能好，就指望你能老老实实混个毕业证。”虞培广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叹了口气。

“我成绩怎么样你知道吗？叔你回去忙你的吧，我回学校了。”虞衡直接往自行车走去。

虞培广接了个电话，虞衡已经骑自行车走了。

下午放学，本来一下课就回家吃饭的虞衡认命地把书包丢在车篮子里，骑着自行车出校门往三中去。

闵扬载着易宇儿，跟虞衡一起。

到三中教学楼下，沈央嘴里叼着根草，坐在台阶上，伸着长腿，右脚缠着厚厚的绷带。

虞衡把自行车横着停在他前面，“上来。”

“拉我一把。”沈央把草一吐，伸出手。

啪，虞衡对着他的手背就是一掌。

“我脚疼。”沈央不要脸地又把手伸过去。

吼，虞衡气笑，把他拉起来，稳着自行车等他坐到后座上。

两辆自行车并排出学校。

“易宇儿，对不起，昨天是我们认错人了。”沈央一手拿着拐，一手抓着虞衡衣服，对一边的易宇儿说。

“没、没关系。”易宇儿看着沈央脚上还有脑袋上的绷带，比自己凄惨多了，反而同情起沈央来。

“正好一起去帮你买个自行车。”沈央刚说完，自行车颠了一下，他的脑袋砸到虞衡背上，疼得他吸了口气，“嘶，你行不行啊。”

虞衡努力地稳住自行车方向，拿开沈央搂在他腰上的手，咬牙切齿，“你别碰我的腰！”

“我都要被你甩下去了。”沈央不依不饶地又去抓他的衣服。

“衡哥腰最怕痒，你不想把左脚也摔断就安分点吧。”闵扬善良地提醒他。

“哦……怕痒啊。”沈央拉长声音，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齿。

“你手给我拿开。”虞衡又拍了一下他手背。

沈央把拐递给易宇儿，双手一伸，在虞衡的腰上一通乱挠，自行车失控地左右乱晃。

“啊啊啊啊……沈央！”虞衡咆哮着捏住刹车，双脚撑地转过身抓住沈央的手腕，沈央狂笑不停，都能看见眼泪了。

闵扬也停车，帮虞衡扶着车头，他还没见过谁敢这么惹虞衡，要在平时，沈央早被狠狠揍了一顿。

“哎我头疼，疼。”沈央双手被抓着，一见虞衡想吃人的表情，就把头低到手上，装起可怜。

虞衡只能松开他的手，气呼呼地指闵扬后座，“你跟宇儿换，我载宇儿。”

“不换，我保证不碰你腰了。”沈央见好就收，并起三根手指，“我发誓，再碰你腰我就是猪。”

“毛病。”虞衡再次妥协，踩着脚板猛地用力一蹬。

沈央往后一仰，差点摔下去，但还是忍住手欠，只抓着虞衡的上衣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