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轰若惊雷，漆黑的云层滚滚如炊烟，电闪雷鸣间一声巨响劈下，天空乍然明亮。

一阵“轰隆”巨响后，大雨倾盆而落，哗啦打在琉璃瓦檐上，顺着脊檐流到地上。

宫廷内殿，龙榻软帐里两具年轻的身躯交缠在一块，像是两只叫:春的猫儿，一匹端着一匹，眯着眼哑着嗓不住地发出阵阵靡软娇媚的声调，一声压着一声酥，勾的人情迷意乱，恨不能松了半边骨头。

一番云雨赴过，殿中渐渐熄了声响，只余下时不时的轻喘声还在隐隐出泄。

帐中，占了主势的男子撑起身子，神色倦慵的垂低了眼眸，将往日里的锋芒暗刺通通敛起，手指暧昧的挑起一缕怀中人的长丝，绕匝把玩道：“臣伺候陛下的可舒服？”

浑身青紫搓伤的男人一言不发，只是默然合上了眸子，泛白的唇口微微颤动。

夜璟又唤了人一声“陛下”，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年轻的帝王一身惨状，安静而低敛的将身子卧成一团，像头受伤的雄狮顺从而屈折。

见此，夜璟并未说什么，只是单手扳过人肩颈，另一手呈出两指轻缓探入对方两股间。夜璃煜睁大了双眼，目光失神的吟叹出声。

夜璟抽缓缓按着手指，任由对方将胯间的湿靡胡乱蹭到自己身上，一边用白巾包住人身下，声音低哑道：“陛下若不满意，臣愿将自己赔付与您。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鹤亭……”

听到熟悉的称谓，夜璟动作一止，目光闪过一霎时的恍然。

他抽出手，在另一条白巾上擦净，慢条斯理的开口道:“陛下倒是许久未曾这般唤臣了。如今一闻，甚为想念。”

夜璃煜嘴里喃喃一阵，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感身旁忽而一冷，夜璟已然合衣下榻。

夜璃煜望着帐外的身影，目光被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被夜璟囚在这宫里已然有了三年光景。夜璟是他十七弟的长子，按民间辈分来讲应喊自己一声叔父。

早年兵变，镜王夜璟策兵反叛，一夜之间江山易主，当时许多百姓甚至还在睡梦中，丝毫未被惊扰。

夜璃煜被逼退位，从此被囚于深宫内，再不为人所知。

但夜璟待他却不似被废之君，而是日日在他的饭食熏香中下媚药，将他的身体调教成一副再离不开人的靡烂空壳，观其沉迷，以此为乐。

夜璃煜勉强爬起身，忍下从各处传来的酸痛不适，哑声道:“水……”

闻言，夜璟便去桌上端来一杯早就备好的茶水，递过来道:“陛下，水，饮慢些。”

夜璃煜看了他一眼，于是主动抱着对方的胳膊，用泛白的唇抿上杯沿。夜璟不禁用另一只手摸抚起这人柔顺的发顶，眼神中闪过一丝温容。

陛下是只属于他夜鹤亭一个人的，无论如何，从始至终，都必须是。

杯水已空，夜璟近乎迷恋地用指尖抚上对方润湿的软唇，轻掐了掐于是伏身吻上。夜璃煜逆来顺受的合上眼，双手却是死死攥紧了指间的衣袖，施劲之大甚至连骨节都开始泛白。

如玉质般温凉的指尖顺着帝王嶙峋的脊背掠下，一一抚过那些由自己亲手造成的红肿淤青；数不清的掐伤，吻痕，齿迹，在这莹白如羊脂玉的皮肤映衬下更显鲜明凄惨，然而却又带有几分遭人凌虐后的美感。

殿外，夜已深沉，却不深沉；雷音掺杂下，雨声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