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唔……别，你答应过不在白日的……”夜璃煜捉住对方在自己身上肆意游动的手，眉头轻蹙着推拒道。

夜璟把人揉进怀里，目光如炬地望着他，语气发涩道：“是陛下先让臣不安了，怎么办？”

夜璃煜挣扎着坐起来，将人轻推开，偏开头道：“能怎么办，你难不成还真想关我一辈子么？”

夜璟眼神阴鸷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没人出声，殿中立刻变得如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夜璃煜咬了咬牙，迎着对方恐怖的目光将落到肘臂以下的衣裳轻缓拉起，掩住了那身遭人凌虐后所留下的痕迹。

“陛下为何总想着要离开我呢？是想逼我把你一辈子都锁在床上么？”夜璟垂下头，口中喃喃道。

夜璃煜顿时惊骇地睁大了眼，不禁后倾了身体，试图能离这个疯了一般的人远些，才好少受到几分伤害。

“陛下……你不如当初待我那般好了。”夜璟对人的戒备与恐惧视而不见，只是缓缓逼近将人压倒在地，居高临下道：“但臣对陛下的感情却是始终未变的，难道您不觉得有愧于臣么？”

夜璃煜目不忍视地合上眼，华美的衣裳摊在席上与四散的长发融合，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网缚住的雪蝶，濒死般的绝望简直美的失真。

夜璟咬住他的颈子，像被摸到口器的毒蛛，将獠牙中的毒液注入猎物体内，使对方除了下意识微弱的挣扎外，再生不起想要逃离的欲念。

两人无声的交缠在一起，天地也随之倾转，所视之处皆是一片虚无缥缈。

……

“陛下……”

夜璟迷恋的将头扎进对方怀里，不顾自己比人高出大半个头的身量，蜷起身子便像幼童似的滚进了人怀里。夜璃煜明明已然累的连眼都睁不开了，对此行径却还是下意识将人护入怀里，嘴里发出一阵轻软迷糊的呓语，仔细听来竟是民间哄孩童睡觉时的小谣，想来也是十分熟习了。

夜璟紧紧揽着他的腰，眉目却是难得的柔和放松下来。

他是被夜璃煜每夜这么哄着养大的。陛下早年疼他，便常常与自己这么抵足而卧。由此便被惯出了毛病，没有夜璃煜拥着，便连睡也睡不安稳，时候长了就还要再得上一场重病，真真是娇贵的药石无医。

然而，天己入夜，夜璟却是愈睡愈不安稳。搂着自已的怀抱实在太过滚烫，热的他不得不清醒。

“陛下？”夜璟皱眉撑起身，轻轻推唤了人几声，然却始终没有回应。

夜璟顿时慌了神，伸手一探对方脑门，所触之处皆是高热一片。

这是病了？

夜璃煜安静的躺在床上，眉头轻蹙，胸口也起伏的幽深而缓慢。他身上的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红肿湛血，惨遭蹂躏处更是一片靡红。

被折磨成这样，生病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夜璟却一点自知也无，手足无措地宣来太医，待人诊治结束，还要问上一句:“陛下他这是怎么了？为何到现在都未醒过来？”

太医满头满脸的虚汗，闻言连忙伏首恭敬道:“陛下他先前大量吸服那种无益于身体的药散，如今虽是停了但根基已损，方才导致身体亏空晕厥。除此之外，又加上精神上有些劳累，心思郁结，就更使病情加重。不过，只要日后多加调理，减少房事，就应当无甚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