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省人民医院一趟。快点，迟了你就后悔去吧。”莫余说完就挂了电话，没有给对面的人一点反问的机会。

沈书寒还举着手机，脑袋里一片懵。

莫余这是要干啥？难不成是爸爸心脏病又犯了？

没有任何停顿，径直取了车钥匙就往外冲，着急忙慌中有几次差点闯了红灯。只用了二十五分钟就赶到了，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小跑进了医院。

找到莫余的时候，沈书寒满身的伤又开始疼了，只能气喘吁吁地蹲下来捂着自己身前的伤口。

“怎么了？我爸心脏病犯了？”

“不是。是何南音，我在医院看见他了。”莫余给沈书寒倒了杯水，将她扶着坐下来。

“那你着急地叫我来干什么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儿呢。”沈书寒舒了口气，知道不是自己爸爸犯病了，提在嗓子眼里的心也瞬间放进了肚子里。

“倒还真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何南音他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沈书寒，难道你不该来吗？”莫余皱着眉，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在自己面前不正经的人，真个觉得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知道为什么，沈书寒突然很想笑。

打掉？这是要和她断绝关系的节奏吗？

自己这最近才刚发觉对他是有些愧疚的，开始想要试着对他好一点，而今天他就要去打掉孩子。沈书寒有些觉得刚想要对他好一点的自己像一个笑话。

既然这么想离开？早干嘛去了。

想走就走吧。她也懒得留。

“打掉就打掉吧，怎么了？”

“沈书寒，他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这人怎么这般冥顽不灵呢。

“是我的，又怎样？在他肚子里，难道我他妈能生啊？”沈书寒也着急了，脏话脱口而出。

这大概是沈书寒第一次朝莫余吼，也是两人这多年朋友中第一次吵成这样。

“他现在应该还没做开手术，你现在去还来得及。”莫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又抬头警告地看了眼沈书寒。

“你若是失去了他，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虽不敢确定你是不是爱他，可是你看他的眼神与看别人时的眼神不一样，甚至与看纪茯苓的眼神也不一样。”

“我们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吧。那时候你就和纪茯苓在一起了，没想到，大学也在同一个大学。只是那时候太小，我觉得你只是玩儿玩儿而已。等到你有了真正喜欢的人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懂吧。”

“可是没想到啊，你偏生是个对爱情如此迟钝的人。能睡的话我也说完了，去不去你自己考虑吧。”莫余说完，就走出了房间，留下沈书寒一个人傻愣愣地坐在那里。

阳光透过窗外的常青树，在房间里撒下斑驳的树影。今日的阳光倒是没有了“秋老虎”的威力，软绵绵地铺在人的背上，还带着一股湿气。

沈书寒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似乎是下雨了，还打雷了。她记得那个人每次打雷的时候害怕地都会缩成一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