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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猫之十年陷

    “白玉堂!”展昭蓦然转身,瞪眼看着白玉堂手持画影,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你醒醒,是我,我是展昭啊!”他不相信白玉堂真的会杀了他。 “玉堂,你看着我,看着我,好吗?……你即便认不出我,那也看看我身后的这些孩子,你,你就一个都不认识吗?……” 白玉堂离他越来越近,一身黄金甲晃得他头晕目眩。他颓然地展开双臂,却是坚定地站在那里,就像只已经无所畏惧的苍鹰。 此文设定有点雷,乃是《生死棺》的续集,看不懂的亲请先看《生死棺》,此文也是送给白耗子家的猫儿的生日贺文。

    第二章 十年一梦 (修)

    小说: 鼠猫之十年陷 作者:岁月只要平常心 字数:2056 更新时间:2019-04-26 07:32:33

    宋辽边境白沟河岸边,寒月下的悦来客栈房中,展昭辗转难眠。

    前夜他和白玉堂从宫中急急而出,连夜收拾行囊驾马北上,甚至没顾得上去看大人一眼。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遗失了十年的女儿云裳竟会突然出现在契丹,更没想到一直在天山习武的云瑞会突然下山。

    而且不但成了武状元,还被赵祯派去护送公主和亲,要知道云瑞才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二人心急如焚,昼夜不眠,紧赶两日,越过雄州追至白沟河岸边。

    天色已晚,边界禁行,渡船停运。江湖十年,斗转星移,虽然早已无人知晓他二人的存在,但为了避免麻烦,他们还是未敢入住官驿,而是选择了这偏僻的悦来客栈。

    展昭知道白玉堂心中早已苦不堪言,一路上白玉堂不言不语,他也未出言相劝,只是双眸从未离过那人半刻。

    他刚才本想拉着白玉堂多少用点茶饭,可谁知那人却只喝了足足两坛女儿红。

    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白玉堂醉到深处,满面悲怨,却又一言不发,竟握着云裳的玉佩昏昏睡去。

    夜寒风静,万籁俱寂,展昭思绪万千,好容易才浅浅入梦,却忽听得背后传来白玉堂的呓语急喘,慌忙起身查看。

    “玉堂?玉堂,醒醒,玉堂,你是不是又做那恶梦了?……”

    自从十年前云裳被歹人掳走,白玉堂就一直恶梦不断,每次都要展昭想尽办法才能唤醒。

    “唉!……”展昭轻呼半晌,白玉堂却依旧是牙关紧咬,闭目不醒,无奈长叹一声,伸手将人扶起半抱在了怀中。

    “玉堂,这都十年了,你还是解不开这个心结吗?……”

    看着怀中被梦魇住的白玉堂,展昭一脸痛惜,心知定是两日前赵祯的急召又勾起了他的心病。

    “其实,莫说是你,就是展某又何曾忘记,毕竟她是我生的……”展昭怀抱着白玉堂,垂首看向他手中紧攥的玉佩,喃喃自语。

    “呜呜……呜呜……”展昭话音未落,白玉堂竟在他怀中呜咽而起。

    展昭双目垂泪却又勾唇笑起,叹声言道:“每次你都是这样,就非要展某用那种法子才能将你唤醒?……”

    “呜呜,呜呜……”白玉堂呜咽不停,那张十年依旧的俊颜上竟已溪流漫布。

    展昭转头擦干眼角的泪滴,换上一脸宠溺,看着怀中的白玉堂,轻声笑道:“好啦,不要哭了,再怎么说你也曾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锦毛鼠,怎能总和小孩子一般,做个恶梦就哭哭啼啼……”

    展昭口吐埋怨,体内却早已暗暗运转起一缕内力,抬手卡住白玉堂的下巴,破开那对已经泛白的唇瓣,低头敷上,将一口真气缓缓渡入。

    半晌之后,白玉堂终于止住呜咽,展昭却早已脸色泛红,抬首看了眼那人依旧紧闭的双眸无奈摇头,长吸一口又低头吻了上去。

    “唔……嗯!嗯……白……白玉堂!……”

    刚刚吻上不久,展昭便挣扎而起,忽然将白玉堂从怀中推开。

    “白玉堂,每次都这么玩,你就不害臊吗?……”

    展昭抬手按着已经被某人吸吮的红肿欲破的唇瓣,一双清亮的猫儿眼怒瞪着那个早已邪魅笑开的大白耗子。

    “呵呵,猫儿,咱们成亲也有十多年了,你怎么接吻还不会换气?呵呵!……”白玉堂咧嘴大笑,却是笑出泪痕满面。

    “玉堂!”展昭鼻头一酸,倾身将白玉堂紧紧抱在怀中,泪如泉涌。

    何止是白玉堂解不开心结,他又何时曾解开过?

    “猫儿……”白玉堂回拥住展昭,亲吻着他的面颊,未再发一言。

    十年了,十年前在江宁酒坊给云裳举办的一场周岁宴,让他和干娘天人永隔;十年前,刚满周岁的云裳被人从他眼前生生劫走;十年前,展昭被他在迷失中夺去半条性命。

    也幸亏当初开封一役,斩妖除魔之时,他从展昭师父手中讨来那些仙丹,否则现在他怀中所抱的就不是与他一样容颜不变的展昭,而是一坛冰冷的骨灰。

    可他能救回展昭,却再也救不回干娘,即便他把大半的丹药通通纳入干娘口中,可那黑衣魔妇给干娘的那当胸一剑,却是奇毒无比直入心脏,即便是神仙降世也无力回还。

    他也是在那时才知,师父所给的那些也只不过是人间奇药,根本不是如他想的那般拥有起死回生之效的神丹。

    他更是知道了展昭之所以无论身处何种险地,都不会去求助于师父的原因,竟是因这天地因果,终究一报会还一报。

    这让他不禁暗暗心疑,云裳此劫会不会就是他当年死而复生的报应。

    十年来,他与展昭踏遍了千山万水,寻遍了海角天涯,也曾来过这大辽漠北,可云裳就像不曾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踪迹皆无,杳无音讯。

    他知道,这十年来不止他心结未解,恶梦缠身,展昭也是心病难医,悔恨交加。

    展昭曾言,他在生产云裳之前,就曾在陷空岛碰到过那伙黑衣人,可是生了云裳之后一直未再见过,当时他唯恐引得岛上众人惶惶不安,之后也就没再提起。

    可谁知他们竟然会出现在江宁酒坊,还是在众人酣睡防备最弱之时。

    展昭总认为是他当初的贪睡和一时疏忽,才铸成大错令干娘身亡,爱女被劫。

    因此展昭也无意中落下心疾,每逢月圆之夜,阴气最胜之时,便会心痛难忍,痛苦不已。

    “玉堂。”就在二人眼看要如此抱着相拥而眠之时,展昭突然低喊了白玉堂一声。

    “嘘,我听见了,五个人,武功不弱,我想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白玉堂伏在展昭耳侧,细语轻言,左手悄然摸向腰间。

    噗噗噗,接连五声细响,暗夜下的窗纸上赫然出现五个大小不一的孔洞。

    “不对。”白玉堂五颗飞磺石一瞬打完,窗外只发出几声若有若无的闷哼,却未传来该有的惨呼。

    “没事,他们都倒地了。”展昭低声回应,抬手把白耗子恋恋不舍地鼠爪从自己身上拍开,旋身掠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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