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怨是姜自寒养在地下的情人，哦，不，情人这个词大概有点将他修饰过分了，他可算不上什么情人。

算他姜自寒圈养的狗，一条时刻等着被侮辱被干的公狗才对。

“会痛。”

安清怨缩在角落，看着手拿花洒站在自己面前的姜自寒，无能为力的他只能紧紧抱住自己，无论自己身上有多痛，他只想紧紧抱住，他怕，怕一撒手，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姜自寒没调水温，但幸好，幸好是冷水，他拽起安清怨，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遍，安清怨身上的水泡红肿看得他恶心，不，是他被别的男人摸过的地方，才是最令人恶心的！

“他是谁？”姜自寒把安清怨湿漉漉的头发掀起来，迫使他看着自己，“跟我说说，他的床上功夫有我好吗？”

安清怨微微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那水往他眼睛里钻，往他嘴里钻，往他心里流，死了大半的心再死一片。

“何如缀，我同班，最近才熟络起来的，”安清怨颤着手抚上抓着自己头发的手，本该盛满熠光的眸子里满是痛苦，一动口，哀戚的声调就像是刻在骨子上的，“我会痛，真的会痛……”

“这求饶声可不是我现在想听的，你明明知道，我想听你求饶，只是在上床的时候！”姜自寒将花洒狠狠摔在地上，飞起的水滴溅了他一身。金属和瓷砖相碰，发出刺耳聒噪的爆破声。

“只是朋友……朋友而已……你没必要小题大作。”

安清怨擦了一把脸，把头埋在膝盖上，湿漉漉的衣服黏在水泡上，好像伤口生脓与纱布黏在一起，痛得要死。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这疯子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我说过吗？我说过你有权利交朋友吗？我说过你可以和其他人勾肩搭背了吗？我说过吗？！”

“你放开我！”

安清怨被姜自寒猛地拉起来，直直拖着往卧室赶，被甩在床上都没陷下去窝来，后背的泡倒真折磨他快要哭出来了。

“脱衣服。”姜自寒起来站在床边，冷冷看着和流浪狗一样可怜的安清怨，命令着。

“这样的我你也想要啊……你可真是饥不择食……”安清怨不想挣扎了，他也没法挣扎，太累了，太累了，要不就这么死了吧，活着干什么，那么努力活着，到头来还是只是为了让他姜自寒折磨。

“脱。”

又是一阵寒风。

安清怨忍着痛楚，慢慢坐起来，垂着头慢慢脱下衣服，将那苍白瘦削的骨头露了出来。

“慢死了。”姜自寒嫌弃地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摁倒安清怨，伸手把他裤子猛地拽下来，擦着安清怨的水泡，没有一丝犹豫。

“嘶……”安清怨还是难受地出了声。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自残？安清怨，你.他妈说话！”

姜自寒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药膏，挤出一大坨乳白色的药膏就往安清怨身上抹去，狠狠地，使劲地，揉搓，就好像要把安清怨的脏擦掉抹去一样，一丝怜惜都没有。

“我自残……关你什么事？”安清怨觉得这可真是酷刑，药膏涂在伤口上清凉得很，姜自寒动作粗暴摩擦，让安清怨真是冰火两重天了。

“安清怨，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非要让我擦着你这些恶心的泡和你做你才痛快是吧？！你.他妈可真是又肮脏又变态。”姜自寒看着躺在泪光满面的安清怨，伸手抓着安清怨的头发，逼迫安清怨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有自己。

“疯子……唔……”安清怨哑着嗓子吐出字来，却被姜自寒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霸道，抢占，不留余地。

“哈……”安清怨伸手拽住姜自寒往下摸的手，错开了姜自寒的嘴，“痛。”

“你怕痛你自残？你就是贱得慌！”姜自寒狠狠拍开安清怨的手，站起身来开始拉拉链。

“我说了我痛……”安清怨挣扎着坐起来，看着依旧自顾自脱衣服的人，怔在原地呆滞地重复。

姜自寒伸手把安清怨拽了过来，揉了揉安清怨被他吻红的唇，捏住安清怨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那你这里也可以，年轻气盛不是吗？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我不过是年轻气盛，脑子一热罢了’，这样的话，是你说的！”

……

年轻气盛，害死了安清怨。

“呕……”安清怨伏在马桶上干呕个不停，他想要把那些被姜自寒逼迫着吞下去的腥臭恶心的东西吐出来，呕出血来，他也要吐出来，太脏了，太脏了！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厕所里是不停呕吐的声音，在这么一间房里，真真让人怀疑，一个房间，两个世界——关于姜自寒嘴里所谓的对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