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们一个个围过来小心翼翼的给卫子青又是捶腿又是倒酒的。本来是要来替樊逸尘斟酒捏肩的，却被人推开了。

“美人眼光独特，定不喜欢这些俗物！”卫子青喝了左边姑娘递过来的酒，又啄了一口右边红衣姑娘的葡萄，口齿不清的又唤过来了老鸨，“去，把言姑娘请出来。”

“是是是。言姑娘还在梳妆，我这就去催催她。”

“美人我给你讲啊，这个言秋山言姑娘啊，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卫子青眼神已经渐渐地开始失了神，一嘴的酒气，也亏得生了张好皮囊，看起来也不至于和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一般模样，“你见了铁定喜欢！不过美人，你可以行床第之间的事吧？”

樊逸尘没说话，没有动作，连神色都没有半分变化，就像是被质疑的不是他，是别的人似的。

“哟，言姑娘下来了！”老鸨声音大得很，像是故意来提醒两个男人似的，“哟，林小姐怎么也在...”

“阿辰！”

那位姓林的姑娘的像是瞧见了肉的狼似的——卫子青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姑娘，一把拦住了蹦蹦跳跳跑过来的小姑娘：“阿尘阿尘的叫，你与我家美人很熟吗？你一个青楼女子怎么这般不知羞耻？”

听着这颠三倒四的话想来应该是已经醉得不轻了。

林姓姑娘看着卫子青瞬间变了神情，面上的厌恶表情溢于言表，示意边上两个姑娘把人拉开。自己倒是好不顾形象的蹲在樊逸尘面前：“阿辰怎么和这个京都第一纨绔公子混到一块儿去了?”

倒是故意把第一两个字咬重了几分。

樊逸尘轻叹了一口气。眼前女子不是别人，是当朝右相林贤的嫡长女林小媛，是他来了京都之后相识了许的。

不由得放低了声音：“你一个女孩家家，跑来青楼抛头露面，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纨绔？”

“阿尘说话愈发老态。”林小媛撇撇嘴，一只手握着樊逸尘轮椅的扶手，另一只手径直扶上樊逸尘的额头，“倒没有发热。”

“哪来这般娇弱？”樊逸尘被她习惯性的动作逗笑了，小小的酒窝意外的温柔，“你给我介绍一下吗？”

“樊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林小媛身后的女子也笑，分明生得妩媚却在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贵气，“小女子言君。”

“不是叫言秋山吗？”樊逸尘不知道为什么，意外的觉得这个女子有几分眼熟，不像是寻常风尘女子，“秋山无云复无风，溪头看月出深松。 草堂不闭石床静，叶间坠露声重重。”

“不过言君瞎起的罢了。”女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看樊逸尘的眼神都变了，“倒是樊公子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又文采出众，该是有许多倾慕者吧，。怎么想起来这种地方？”

“什么叫这种地方？什么叫我是纨绔子弟？”卫子青的脸红得像是猪肝，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的像是下一刻就要一头载地上似的，他一下被什么绊倒了直接跪在了樊逸尘身边，他懒得动弹，索性直接就趴在樊逸尘腿上，“美人他....嗝儿.....是自愿随我来的。”

“你这登徒子！放开阿辰！”

卫子青抬头看了林小媛一眼，然后像是故意要和林小媛较劲儿似的撑着樊逸尘的轮椅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你这流氓登徒子！纨绔子弟！不思进取！”林小媛推开卫子青，其实她力气也不大，倒是卫子青喝了酒站也站不稳，直接就往后倒。

结果哪里晓得卫子青这一路数的人从来都不守规矩也没什么良心，手胡乱的抓，结果勾着樊逸尘的腰带一起往下倒过去。

“阿辰！”

“呲——”

樊逸尘有时候都觉得这像是阿七往日里爱看的话本小说，他被卫子青拉下去摔得生疼也就算了，还像是话本小说里的桥段一样嘴对嘴亲了上去。

他下半身没什么力气，连站起来离开都做不到。

脸都红透了。

反观卫子青还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来点什么别的东西，末了还神使鬼差的按着樊逸尘的头往下压了压，把这个意外加重了几分。

“啪——”

樊逸尘又气又怒，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抬起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