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聂云舒得到批准不用每天去书堂，但是必须要起个大早跟着聂修远去军营，和那些士兵们一起练习。

天还没亮，聂云舒洗漱穿戴好就准备出门了，转眼看见没精打采的竹生，以前他起得晚，竹生也不必起个大早服侍，现在不一样了，他起得早，竹生就得起得更早才行。

聂云舒笑笑，道：“你回去睡吧，我不在的时候也不用干活了。”

竹生眨了眨眼，道：“你不用我跟着了？”

聂云舒道：“我是去军营，你跟着我做什么？”

竹生好半天才“哦”了一声，说了句谢谢公子就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聂云舒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他，问道：“如是起了吗？”

竹生困得眯起了眼，回答道：“现在还早呢，应该没有吧。”

聂云舒道：“那你别睡了，等着他起了之后好好照顾他，一定要有求必应，知道吗？”

竹生气得几乎要将牙齿磨碎，刚才还说让自己好好休息，怎么一到萧如是那就变脸了？也没看见那萧如是对他如何好了，怎么就他一天到晚心心念念那个人呢？

聂云舒见他没反应，忍不住给了他头上一记爆栗，道：“听见了吗！”

竹生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应：“听见了！绝对给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聂云舒乐了，赞许道：“这还差不多。好了，我走了。”

“公子慢走。”

本来要等聂修远收拾完一起走的聂云舒因为迫不及待想回军营看看，于是打算先走一步了，军营是他从几岁起就待过的地方，上一世最后那几年更是几乎天天都待在军营里，甚至比侯府还熟悉。

马早已命人备好，就在府门口，聂云舒出门就看到一匹棕马，觉得无比的亲切。这匹棕马还是他的坐骑——踏雪的母亲。聂云舒上前，手掌抚着大棕马的马鬃，笑着打趣道：“好久不见了。对了，踏雪应该还没出生，其实我一直挺奇怪的，你怎么生出踏雪那样毛色雪白的马驹了啊？”

管家见公子居然和马说着悄悄话，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早就听几个小丫头私下里嚼舌根子，说公子近日性情大变，有时还疯疯癫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一开始他还不信，狠狠地罚了那几个丫头，今日一见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从门内传来，转头一看是萧如是。虽说是个寄居在侯府的可怜孩子，可侯爷待他如同亲子，也算是半个主子，管家也只好恭恭敬敬地附身喊了声：“公子。”

聂云舒转身，就看见萧如是，又惊讶又开心，一步冲上前，看着他因为匆忙而来不及束好的头发，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萧如是礼节性地冲管家点点头，这才和聂云舒说话：“我已经起了，听下人说你刚出门，想必还没吃早饭吧？”

聂云舒一愣，这才想起来，笑着挠挠后脑勺，道：“好像还真给忘了。”

萧如是没有多说什么，抬手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他：“军营里想必很花体力，吃一点好歹能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