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舒怔怔地看着那个包子，说不出话来。在他的记忆里，萧如是是个极看重礼数的人，决不会像今日这样来不及束好头发就跑出来，而原因居然是惦记他没吃早饭。

聂云舒拿过那个包子，感动得一塌糊涂，道：“如是，你怎么对我这么好，还给我送吃的……”

萧如是颇有些尴尬地笑道：“兄弟之间，不应该互相照顾吗？你总是照顾我，我也该为你做些什么啊。”

聂云舒顿时垮了脸：“……”

去军营的路上，聂云舒的嘴就没停下来过：“兄弟情？！你居然说这是兄弟情！我对你那么好，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你吃，谁家兄弟情是这样啊？”大棕马很配合地打了个响鼻，聂云舒心痛捂脸，又叹起气来，浑身都是深深的无力感：“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呢？我要是直接跟他说了，他还不得吓着？可我要是再维持现状，媳妇儿都要变兄弟了！我的老天爷啊！”

聂云舒叫唤了一路。

到了军营，聂云舒下了马，门口的士兵都是认得他的，上前把大棕马拉去马棚。聂云舒四下看了看，到处都是熟悉的样子。

“呦！这不是大公子吗，咋来军营了？”一声粗犷的声音入耳，聂云舒轻笑，心中已知这人是谁了，转身一看，果然是父亲的老部下，赵峥将军。

赵峥自小就跟着聂修远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那时候，聂修远还不是平北侯，也不是大将军。那时候的皇帝景柯也只是不受宠的蜀王，聂修远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打天下，才有了今日的聂家。上一世，在聂修远死后赵峥一直帮聂云舒处理军中事务，一直到云乐二年病逝。

聂云舒笑着迎了上去：“赵将军。”

赵峥笑道：“怎么？又来玩啊？”

聂云舒道：“这次可不是来玩的，是我爹让我来和将士们一起操练。”

赵峥吃了一惊，道：“啥？侯爷同意你练武了？”

聂云舒挑眉，点点头。

赵峥道：“大公子，军营的苦你可吃不了，你这细皮嫩肉的，磕着碰着了可不行！”

聂云舒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看不起他的意思，也不恼火，只是笑道：“那赵将军便看看我能不能坚持下去，若是能，那你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成！公子都这么说了，我老赵自当奉陪！来，我先带你去看看。”

聂云舒跟着他去了，二人在军营四处转了转，此刻的兵士们还在吃早饭，三五成群地坐着，有几个人不好好穿兵服，把衣服随意地披着，看见聂云舒也只是斜睨一眼。

聂云舒微微蹙眉，也没说什么，又跟着赵峥在别的地方走了走。

赵峥看似五大三粗，实则心思缜密，看出了聂云舒的不快，道：“公子别介意，军营的男人都糙习惯了。”

聂云舒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只是想起来上一世自己接管军营后，就发现军中不少将士有染毒赌博嫖娼的恶习，他花了好几个月才肃清整顿好，看样子这一世应该也是有的，必须早些整顿才好，不能恶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