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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雲之長生

    鄧宵意外來到風雲世界,看他如何在這個風起雲湧的世界,掀起萬丈波瀾。。。

    第七章、噬血珠

    小说: 風雲之長生 作者:霄峙 字数:4674 更新时间:2016-03-28 11:54:43

    這般奔走了一會,三人來到後山一個小山坡前,宋大仁停了下來,放下薛捻。田靈兒也落下地,手訣一收,「琥珀朱綾」如有靈性一般,自動捲起,盤在她的腰上,看去好似一條好看的紅色腰帶。

    這片山坡上長滿竹子,有粗有細,成片成林,很是茂盛。不過細看之下,這裡的竹子卻與尋常不同,在竹節處都呈現黑色。

    宋大仁指著這片竹林,對薛捻道:「小師弟,我們大竹峰一脈的規矩,初入門的弟子,每日都要到此處砍伐竹子。你年紀尚小,頭三個月里每日就砍上一棵吧,至於粗細隨你好了。」

    「是,大師兄。」薛捻口中應著,眼睛卻不住的看向那些黑竹子,據他所知,這些黑竹可不簡單,尋常之人砍上一天也未必能砍斷一根,堅硬無比,如同石柱那般,質地非凡。

    但他終不是尋常人,以現在體力,一天砍上十幾根,應該不是問題的。

    宋大仁看他樣子,欲言又止,笑道:「那就好了。我們慢慢走回去,我指給你看來時路徑,以後你自個兒來,順便也與你說一下門規戒條。」

    田靈兒在旁邊笑道:「大師兄,你幹嘛急急跑這麼遠來卻說些不關痛癢的話,還要慢慢走回去,是怕被我娘打吧?」

    宋大仁臉色一紅,不去理她,只對薛捻道:「小師弟,你記好了,本門門規第一條,首重尊師……」

    其實青雲門大竹峰一脈,首座田不易生性懶散,雖要面子卻一向懶得管教弟子。一般都只傳授道術法門之後便不理不睬,任憑弟子自行修習。但他妻子蘇茹卻生性要強,性喜動武,年輕時名頭頗響,風光無比,與田不易成婚後,性子已大為收斂,但一來時常手癢難耐,二來座下弟子不太爭氣,青雲門每過一甲子照例舉辦的「七脈會武」大試,連著幾屆下來,大竹峰弟子屢戰屢敗,除了大師兄宋大仁偶爾勝上一場,其餘人都以全敗告終,遂成青雲門內上下笑柄。

    蘇茹一生好強,如何忍得下這口氣,這便時常出手替夫君田不易「教誨」這幫弟子。她外表雖然柔美,性子卻是頗急,修為又是極高,一不小心便把這些弟子打得抱頭鼠竄,遍體鱗傷,以至眾人懼怕這位美艷師娘遠勝過那矮胖師父了。

    這時天色已遲,太陽落到西邊,天際晚霞燦爛。夕陽照在大竹峰上,這一大二小緩步向山前走去,遠處峰前屋宇處,不時傳來一聲聲長長犬吠,中間還夾雜著某些可憐人的尖聲呼痛。

    晚飯時分,天色已暗了下來。

    大竹峰上,後山是整片整片的竹林。而眾人的房屋建築都在前峰,最大最重要的是主殿守靜堂,田不易夫妻和女兒三人便住在其中的後堂。守靜堂旁邊就是眾弟子起居的迴廊小院,不過因為人數太少,屋比人多,每個人都獨居一室,就連新來的薛捻也有了一間。單論居住條件,大竹峰卻是難得的勝過了同門各脈。

    剩下的就只有練功的太極洞和廚房及用膳廳了。這時眾弟子都聚集到用膳廳里,負責膳食的老六杜必書一盤盤將飯菜端上桌來,多為素菜,少有葷腥。眾弟子依次落座廳中長桌的右邊,宋大仁坐在最前頭,薛捻恭陪末座。在桌頭和對面各放著一張大椅和兩張小一些的椅子,看來是為了田不易一家人準備的。

    薛捻看了看身邊還空著的位子,那是正在忙碌的老六杜必書的座位,過了一會,杜必書終於端完了飯菜,洗凈了手,坐回位子,與眾人一起等待師父。

    杜必書看去頗為年輕,臉瘦而尖,眼大三角,賊溜溜好動的樣子,很是機靈。他坐下之後,看了看薛捻,微笑道:「小師弟,你叫什麼名字?」

    薛捻老老實實地道:「薛捻。」

    杜必書點了點頭,一指自己,道:「我是你六師兄杜必書。」

    微微一笑,薛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六師兄。」

    杜必書清咳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等一會你來嘗嘗師兄的手藝。」

    「好!」薛捻清脆的應道。

    杜必書忽然笑了一下,大有曖昧之意,一指大廳門口處,道:「小師弟,等會師父師娘還有小師妹會從那裡進來,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

    薛捻一怔,座上其他人都紛紛轉過頭來,臉上都有笑意,坐在杜必書上頭的老五呂大信笑道:「老六,你的賭癮又犯了啊?」

    旁邊面容瘦削精幹的何大智笑道:「他是太久沒贏過,現在要騙小孩子了?」

    「去,去,去!」杜必書連連揮手,不理眾人,滿臉笑容,對薛捻道:「小師弟,你猜呆會師父一家三人,會是誰第一個踏進這個門口呢?唔,你剛剛入門,讓你先猜,別說做師兄的欺負你。」

    薛捻心中暗笑,居然跟自己賭。

    坐在遠處的老二吳大義高聲叫道:「小師弟,即是打賭,你便先問他輸了怎樣,贏了又怎樣?」

    杜必書哼了一聲,道:「你們怕我賴帳啊?我杜必書行走天下,靠的就是賭品好名聞江湖(眾人大笑:你就沒贏過!),小師弟,你若是猜中了,我便幫你砍十日的竹子,若你輸了,就幫我洗十天的碗,如何?」

    各人又是大笑,宋大仁笑罵:「沒出息。」

    看大家開心,薛捻也不客氣,道:「六師兄,若我贏了,你多煮幾樣好菜給師弟嘗嘗就好。」

    杜必書一拍大腿,整個人頓時神采奕奕,容光煥發,道:「小師弟,那你說師父、師娘還有小師妹,到底會是誰先進來?」

    眾人眼光都落到薛捻身上,薛捻心裡有數,青雲門首重尊師,要是尋常情況下,想必是田不易師父第一個進來的。但這裡邊可就出了點意外,薛捻想著,當下大聲道:「我猜一定是師父先進來。」

    眾人大笑,呂大信搖頭道:「想不到今天真的被老六給騙贏了一次。」

    杜必書樂不可支,看著一臉勝券在握的薛捻,樂呵呵地道:「小師弟,告訴你,其實每次師父一家人中都是小師妹第一個衝進來的。哈哈,你呆會就來幫我洗碗吧。」

    薛捻側了側首,依舊笑著說道:「是嗎?呵呵,那看著!」

    排行老三樣子矮矮壯壯的鄭大禮笑道:「老六,你也好意思?」

    杜必書怪眼一翻,道:「老三你說什麼,我又沒逼沒迫,大家願賭服輸,是不是,小師弟?」

    薛捻點了點頭,忽聽宋大仁道:「師父來了。」

    眾人臉色一整,都站了起來,面向門口,迎接師長。片刻之後,田不易矮胖的身子出現在門口,然後在他身後的是……

    空無一物!

    他竟是一個人來的。

    眾人齊齊一呆,杜必書忍不住搶道:「師父,師娘和小師妹呢?」

    田不易瞄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師娘帶著小師妹回娘家了。」

    眾人愕然,但片刻後已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眼看著田不易晃悠悠走了進來,薛捻一臉笑意,瞅了瞅「賭必輸」,杜必書則目瞪口呆。

    田不易坐在自己那張大椅子上,揮了揮手道:「吃飯吧。」

    眾弟子這才坐了下來,一個個似笑非笑地看著杜必書。田不易看了張小凡一眼,對宋大仁道:「你把門規和戒條對他說了麼?」

    宋大仁點頭道:「是,十二門規二十戒條,我都告訴小師弟了。至於那些基礎的修鍊道法,弟子看小師弟今日初來有些疲倦,打算明天再正式傳授。」

    田不易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對著薛捻道:「老七。」

    「是,師父。」薛捻見田不易叫自己,立刻起身應著。

    田不易點了點頭,心中對薛捻還是滿意的,道:「你就先跟著大師兄,記著要用心學,道海無涯,勤勵為舟,縱然資質差些,但只要你堅忍刻苦,未必便不能學成了,知道了嗎?」

    薛捻如奉聖旨,恭恭敬敬地道:「是。」

    田不易一擺手:「吃飯。」

    薛捻年小身矮,捧著個大碗坐在椅子上,稍遠些的菜便夾不到了,不過他身旁的杜必書倒是頗為好心,為他夾了好幾次,低聲笑道:「小師弟,多吃些。」看他的樣子全然不在意打賭輸了,賭品果然不差。

    薛捻心裡感激,連連點頭,吃了一會,偷偷問道:「六師兄。」

    杜必書轉過頭來,道:「什麼?」

    薛捻道:「師娘的娘家在哪?」此時他還是想多了解些青雲門,尤其是即將生活多年的地方。

    杜必書道:「呵呵,師父說師娘回娘家,倒不是說真的娘家,而是說她回本門小竹峰水月師叔那裡去了。」

    薛捻訝道:「什麼?」

    杜必書壓低聲音,道:「師娘年輕時本是出身於小竹峰一脈,與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師是師姐妹,感情是極好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師娘她花一般的人兒,居然嫁給了師父,聽說那時候青雲門各位男師叔們很多人想不開……」

    「噗」,一支筷子打在了杜必書的額頭上,力道不輕,紅了一片。兩人嚇了一跳,卻見是田不易一臉怒容,手中筷子少了一支。杜必書轉頭對薛捻吐了吐舌頭,兩人不敢再說,低頭拚命吃飯。

    這時,宋大仁對田不易道:「師父,這次掌門真人召集七脈聚會,怎麼只有水月師叔沒有來?」

    田不易哼了一聲,拿起另一雙筷子,道:「還不是那個老道姑裝病,派人對掌門師兄說什麼頭疼發熱來不了了。掌門師兄也是的,居然也就信了。哼,今天要是她也來了,我就算搶不到好的,也不一定攤下……」

    座下的四弟子何大智幹咳兩聲,悄聲道:「師父,水月師叔那一脈是從不收男弟子的。」

    田不易一窒,搖了搖頭,道:「還有你們師娘,一聽說水月有什麼毛病,立刻便帶了靈兒過去看她,搞得像是天塌了一般,真是的。」

    眾弟子對看一眼,都面有喜色,宋大仁遲疑了一下,才試探地問道:「師父,那不知師娘在水月師叔那兒會呆多少時日啊?」

    田不易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什麼多少時日,今日去,今晚便回。」

    「唉!」眾弟子唉嘆聲四起,個個面有失望之色。田不易看來看去,哼了一聲,對宋大仁道:「今天師娘又指導你們修行了?」

    宋大仁還未說話,老二吳大義已然搶道:「師父莫要問他,大師兄今日臨陣脫逃,好不要臉。」

    宋大仁怒道:「胡說,我乃奉師父之命幫小師弟……」

    「吁……」眾人噓聲四起。

    薛捻笑嘻嘻看著,大竹峰眾人感情還真好。

    這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眾人走後,薛捻本欲留下來幫忙杜必書洗碗,杜必書卻笑道:「小師弟,多謝你了,不過這裡的事我做就可以了。你打賭贏了我,放心,明天我就幫你砍竹子不,是燒幾樣好菜給你。呵呵」

    佔了點優勢,薛捻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說些什麼,便見宋大仁從門外走了進來,對張小凡道:「小師弟,來,我帶你到你房間去。」

    「好,那麼六師兄我先走了。」薛捻點頭,對著杜必書說道。

    「嗯,小師弟你去吧!」杜必書嘿嘿一笑,不在意的說著。

    宋大仁拉起薛捻的手,道:「小師弟,來,我帶你到你的新房間去。」

    兩人走出廚房,天色已然黑了下來,一輪明月緩緩升起,掛在東天。他們走過守靜堂口,薛捻向里看去,只見燈火全熄,漆黑一片,只有月光灑在堂前,頗有些陰森森的味道。

    又走了片刻,他們回到了眾弟子住的那個迴廊,宋大仁將他帶到了右首最後邊的一間屋子,道:「小師弟,白天你醒來時的那間屋子是我住的,其他各位師弟都依次而居,都在右側,左邊那七間房沒人住的。」頓了一下,他看著薛捻道:「你一個人住,怕不怕呀?」

    薛捻搖了搖頭。

    宋大仁微笑道:「這就是了,我們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怕孤單呢!來,我們進去吧。」說著帶著薛捻走了進去。

    薛捻看著這一個陌生但以後將要長久相伴的地方:一個小院落,左邊一棵青松,右邊五六根修竹,有兩三人高。院中小石卵鋪砌成小徑,兩旁都是草坪,夜風吹來,樹葉竹枝輕輕搖動,一陣青草幽香傳來,很是清凈。

    宋大仁打開房門,進去點上了燈,道:「小師弟,進來吧。」

    薛捻走了進去,只見屋中擺設一如宋大仁房裡一樣簡單樸素,桌椅床鋪,旁的也沒什麼了。

    宋大仁道:「今天我已把這裡打掃了一下,你就暫時住下吧。山居清苦,你年紀又小,或會感覺孤單,但我們學道之人,本就要忍受各種磨礪,往後生活起居之事,你都要自己做了。」

    薛捻道:「知道了,大師兄。」

    宋大仁點了點頭,又向左右看了看,道:「那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你累了一天,也早點去休息吧。」

    薛捻應了一聲,送大師兄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道:「大師兄,怎麼現在剛剛入黑,諸位師兄都沒出來走動一下啊?」

    宋大仁笑道:「你不知道,我們最少的也在這大竹峰上學道數十年,平日里難得外出,這大竹峰早就逛的熟不可熟,所以都懶得走動,像老四愛看書,老二愛哼曲,勤奮些的如老三便在屋裡修行,一般都不出來的。」

    薛捻這才想起來,宋大仁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又叮囑了兩句,轉身走了。

    薛捻回到屋中,關上房門,剎那間頓覺整個世界突然都靜了下來,沒有一點人聲。他默默走到桌前,獃獃坐了一會,無事可做,便吹滅了燈火,脫下外衣躺到床上。

    他忽然往懷裡一掏,拿出一顆深紫色暗淡無光的圓珠,珠上中間有一個細孔,赫然是當初普智交給張小凡的那顆「噬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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